气息一脉相承,却又多了几分市井的烟火与……腐朽。
当他踏过那道象征性的残破城门,眼前的景象与几日前逃亡时看到的炼狱略有不同,却同样触目惊心。
曾经繁华的街市并未完全死寂,反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畸形的“活力”。
许多店铺依旧开着,但掌柜和伙计的脸上再无往日迎来送往的笑意,只有深深的疲惫与惊惧。
叫卖声有气无力,仿佛怕惊扰了什么。行人匆匆,大多面带菜色,低着头,紧贴着墙根行走,像受惊的老鼠。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零散游荡的西凉兵卒。
他们挎着刀,三五成群,大声喧哗,随意踢翻路边的货摊,拿起东西就吃,抓起货物就看,稍有不顺,便拳脚相加,甚至拔出半截雪亮的大刀进行恐吓,无人敢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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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安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上的号衣。这身皮,此刻成了他的护身符,却也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灵魂生疼。
无形中,颇有一种汉奸的代入感。
他能感觉到,那些匆忙避让的百姓,目光在触及他这身打扮时,会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与……憎恶。
一阵诱人的食物香气飘来,驱散了些许空气中的血腥与这些日的晦暗。
邓安循着味道望去,只见一个冒着热气的小食摊,摊主是个沉默寡言的老者,正用陶釜煮着些什么。
釜下柴火噼啪,釜中浓白的汤汁翻滚,似乎炖煮着些下水杂碎,旁边还摆着一些黑黄粗糙、类似饼子的食物。
“系统,鉴定。”邓安在心里像前世参拜祈求一般默念。
【食物识别】:羊杂羹,粟米饼。
【贴心讲解】:以羊内脏、头蹄等杂碎与茱萸、野葱、粗盐一同久熬,滋味浓厚,可补充体力。粟米饼由未精磨的粟米混合豆粉烤制,口感粗粝,能果腹。汉代民间常见饮食。
“来……来一份。”邓安凑过去,声音有些干涩。
他掏出李莽今日随手赏给他的几枚劣质“五铢钱”——这是董卓铸的“小钱”,轻薄劣质,民间怨声载道。
老者看到他的军服,浑浊的眼中闪过畏惧,连忙摆手不敢收钱,也不敢说话。
麻利的舀了满满一大陶碗热气腾腾的羊杂羹,又塞给他一块结实的粟米饼,动作里带着点讨好又带着点慌忙。
一时间,邓安不禁如鲠在喉,心中的矛盾感油然而生。
而于老者而言,邓安是这些日他第一个见过会付钱的西凉军人!
邓安端着那碗沉甸甸的羊杂羹和硬邦邦的粟米饼,五味杂陈。
老者畏惧又讨好的眼神,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默默地将那几枚劣质五铢钱放在摊车不易被察觉的角落,然后端着碗,再次蹲回那个残破的石墩旁。
羹汤依旧腥膻,饼子依旧粗粝难以下咽。
但这一次,他咀嚼的不仅是食物,更是这赤裸裸的世道。
“不行,不能这么下去,我可是来自2025年的现代人啊!”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滋生,“系统靠不住,李莽靠不住,就连这身虎皮也迟早会反噬。我得有自己的根基,哪怕再微小!”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忙碌而惶恐的老者,以及这虽然残破却仍有客流量的街角。一个计划迅速成型。
毕竟,在哪里路边摊永远都是t0一样的存在,更何况这个时代还没有城管!
几口扒完食物,邓安将陶碗还给老者。
这一次,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压低声音,用尽量和善的语气问道:“老丈,生意如何?”
老者身体一颤,连连摆手:“军爷说笑了,糊口而已,糊口而已……”
“我看您这羹汤,味道虽厚,但腥气重了些。饼子也太硬,费牙口。”邓安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建议,而非指责。
老者面露苦色:“好教军爷知晓,小老儿本钱微薄,只能用些下等杂碎,能去腥的香料价高,实在用不起。这饼……能吃饱已是万幸了。”
邓安心中一动,他知道机会来了。
“老丈,我或许有办法,能让您的羹汤更鲜美,饼子更软和,而且……成本增加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