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本太郎是嚣张,是喜欢作死、
但他不傻!
直觉告诉他,刚才那个笑眯眯说着可以成为忘年交的老头,绝对是他在神奈川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危险的人物。
没有之一。
当然,山本一木那个贼小子不算。
极道大佬如黑龙会会长凶则凶矣,但那种凶是摆在明面上的,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砍刀和纹身。
可长门野治不同,他的危险是内敛的,是藏在笔挺制服和温和话语下的毒蛇。
是那种能笑着把你卖进妓院还让你帮忙数钱的阴狠。
这种老官僚玩起手段来,比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极道分子要可怕一万倍。
山本太郎瘫在冰冷的椅子上,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
他把长门野治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掰开了揉碎了分析。
关键就是那个他连见都没见过的黑龙会账本。
长门野治如此在意,甚至不惜亲自下场、关闭监控、半利诱半威胁地索要。
这账本里记录的东西,绝对能要了他的老命。
“这老东西,绝逼是黑龙会势力背后的保护伞。”
山本太郎心里几乎可以肯定地呐喊,“而且他扮演的角色肯定不光是收钱那么简单,说不定还是个操盘手!”
“现在账本丢了,他急了,他以为账本在我这个有能力端掉黑龙会的幕后黑手手里。”
想到这里,山本太郎非但没有更害怕,反而隐隐兴奋起来。
长门野治为什么不敢直接动他?
甚至默许了他在审讯室里胡闹?
还不是投鼠忌器。
怕把他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把账本的内容捅出去?
这说明什么?
说明长门野治刚才的威胁只是做给自己看看罢了。
至少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不可调节。
他山本太郎现在手里捏着一张看不见但却威力巨大的王牌。
虽然这张王牌他自己都没摸着边儿,但不妨碍他拿来唬人啊!
“账本肯定在哥哥山本一木那个混蛋手里!”
山本太郎迅速做出了判断。
上次西餐厅一别,那家伙就人间蒸发了。
现在想来,他赔自己的那些钱,肯定是黑龙会的赃款。
可是你拿钱就算了,拿人家要命的账本干什么?
这个杀千刀的混蛋每次出现都没好事,留下个天大的烂摊子给自己。
现在好了,警察本部的老大找上门了,自己上哪儿变个账本出来?
“妈的!坑弟狂魔!”
山本太郎在心里把山本一木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骂归骂,问题还得解决。
眼下最关键的是,如何利用这个莫须有的账本,从长门野治这个老狐狸手里争取到最大的生存空间和利益。
硬刚肯定不行,那老家伙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主。
真把他逼急了,保不齐会干出什么意外事件。
服软更不行,那等于承认账本在自己手里,交不出来就是死路一条。
唯一的选择,就是虚与委蛇,假装账本确实在自己手上,但要交出来,得有条件!
得拖!
拖到想办法找到那个混蛋哥哥,或者拖到想出别的办法。
“对!就这么办!”
山本太郎眼睛一亮,感觉自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先谈条件!看看这老家伙能开出什么价码!反正他现在不敢把我怎么样!老子也不是吓大的!你老小子要是真敢动手,估计早就动手了,还用得着跟我在这儿废话?”
想通了这一点,山本太郎顿时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连带着看这间昏暗的审讯室都顺眼了不少。
他甚至有闲心开始琢磨,怎么才能从这倒霉遭遇里捞点精神损失费和误工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山本太郎感觉自己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从放学到现在折腾了大半天,又是打架又是被审问又是跟boSS斗智斗勇,体力消耗巨大。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决定开始实施他的试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