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求住单间!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把同监的犯人也打残废了!”
高山警部补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从业这么多年,审过杀人放火的悍匪,也审过偷鸡摸狗的小贼,就没见过这么滚刀肉似的青少年。
这哪是高中生?
这简直是个蒸不熟煮不烂的铜豌豆!
他强压下火气,耐着性子,再次把话题引向核心:“山本太郎,我们现在不谈吉田一郎,就谈你和那三个人的冲突。你刚才说看他们不爽这理由太牵强。根据我们初步了解,是你主动跟吉田一郎去码头的,目的是为了谈判。谈判什么?他们怎么得罪你了?”
山本太郎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讥讽:“老子行得正坐得直!至于他们怎么得罪我?”
他嗤笑一声,“他们长得丑,呼吸声音大,影响市容,污染空气,这个理由行不行?”
“高山警部补,你们警察是不是办案办傻了?打架需要理由吗?看对眼了就干一架,多正常的事儿!你以为都跟你们似的,放个屁都得写份报告分析一下气体成分?”
“你!”
高山警部补被他这混不吝的话气得差点拍桌子,旁边的工原赶紧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审讯再次陷入了僵局。
山本太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问啥都给你怼回来,要么就是胡说八道,根本没法正常沟通。
高山和工原感觉像是在对着一团棉花挥拳,浑身力气没处使。
就在两人无计可施,考虑是不是要先冷处理,把这小子关一夜再说的时候。
山本太郎却突然像是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
他脸上的不耐烦和暴躁慢慢收敛,歪着头,用一种探究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高山警部补,刚才那种求速死的劲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市侩的精明。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语气也变得有些微妙,带着点试探和好奇:“喂,高山警官,你刚才说……如果情节确有可原,或者有立功表现,法律上是可以考虑从轻或减轻处罚的?”
高山和工原都是一愣,没想到山本太郎的思维跳跃这么快。
刚才还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怎么突然又对这个感兴趣了?
高山警部补压下心中的疑惑,保持着严肃的表情,点了点头:“是的。这是法律明文规定的。主动交代罪行,有悔改表现,或者提供其他重要线索,协助警方破获其他案件,都属于可以酌情减轻处罚的情形。”
“哦……”
山本太郎拖长了声音,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刚才那股子视死如归的劲儿瞬间烟消云散。
他搓了搓下巴,就像在菜市场跟小贩讨价还价一样,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具体是怎么个减刑法?比如,打个比方啊,要是老子……呃,要是我,不小心把那三个家伙打成了重伤,本来要判十五年。如果我主动交代了,或者立了功,能减多少?一年?两年?总不能就减三个月吧?那多没意思!”
他眼神灼灼看着高山警部补,仿佛在谈一笔生意:“你得给我个准话啊,高山警官!这立功表现的含金量到底有多大?值不值我开口?万一我交代了一大堆,结果就给我减个十天半个月,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做生意还得讲个投入产出比呢,对吧?”
高山和工原再次面面相觑,心里简直有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
这小子他把严肃的司法程序当成什么了?
菜市场买菜吗?
还带讨价还价的?
刚才不还是一心求死、油盐不进的滚刀肉吗?
高山警部补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崩掉,沉声道:“山本太郎,减刑的幅度不是由我们警察决定的,是由法官根据你提供的线索价值、悔罪态度等多种因素综合裁量的。我们只能向你说明有这项政策。具体的量刑,最终要看法院的判决。”
“哦……法官裁量啊……”
山本太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有些失望,但眼神里的算计光芒却更盛了。
他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脑后,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语气却明显合作了许多:“也就是说,还是有操作空间的对吧?关键是看我能拿出什么干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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