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按捺不住的阿健、良太、广志、克己四人嗷嗷叫着就冲了上去。
他们本就是街头斗殴的老手,下手没轻没重。
此刻得了老大命令,更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了出来。
四根坚硬的铝质棒球棍带着呼呼的风声,劈头盖脸地就朝着被吊在半空的西川正人身上招呼过去。
“啪!砰!咚!”
“哎哟妈呀!”
“去你妈的,真是找死!”
棍棒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西川正人杀猪般的惨嚎、以及阿健等人兴奋的怪叫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昏暗破败的仓库。
汇合成一曲极其不和谐的暴力交响乐。
“啊!别打了!救命啊!疼死我啦!”
西川正人哪里受过这种罪。
他一个坐办公室、养尊处优的市场部课长,平时最大的运动量可能就是下班后去喝两杯小酒,何曾经历过这种街头流氓式的毒打。
几棍子下去他就感觉自己的肋骨好像断了好几根。
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恐惧更是让他魂飞魄散。
他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那无处不在的棍棒。
脚下的破木箱随着他的挣扎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随时可能散架。
鼻涕、眼泪、口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混合着额头被打破流下的鲜血糊了满脸。
在极度的疼痛和恐惧刺激下,他的括约肌彻底失去了控制,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他大小便失禁了。
“呜呜呜……别打了!求求你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摆架子!我不该看不起各位好汉!饶了我吧!只要放了我!啊啊啊!疼!”
西川正人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求饶,此刻什么课长的尊严、大阪人的骄傲、公司的利益全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对生存的渴望。
他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
他妈的!
早知道这平冢市的乡下小子是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疯子,自己干嘛要申请这次出差?
不就是想趁机捞点好处费,再享受一下甲方的奉承和马屁吗?
他也不是没和极道中人打过交道。
毕竟干小钢珠生意的,除了一些愣头青外就是有极道背景的人。
以往跟那些极道组织打交道,哪个不是客客气气地称呼他一声西川课长。
不仅好酒好菜招待着,还有金钱美女奉上。
为的拿到最新型号的机器和优惠价格。
他哪里想得到会碰上山本太郎这种二话不说上手就往死里打的神经病。
这哪里是谈生意?
这分明是要命啊!
他还没来得及深入反省自己职业生涯的重大失误,后脑勺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闷棍。
眼前一黑,很干脆地晕死了过去。
看到西川正人脑袋一歪,没了声息,阿健等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手。
他拄着球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良太还用棍子捅了捅西川软绵绵的身体,嘀咕道:“啧,这么不经打?才几下就晕了?大阪人都这么虚吗?”
山本太郎一直冷眼旁观,直到西川晕过去,他才慢悠悠地吸完最后一口烟。
把烟头弹飞,对阿健扬了扬下巴:“泼醒他,这才哪儿到哪儿,好戏还没开场呢。”
阿健嘿嘿一笑,再次提起那桶散发着怪味的脏水,哗啦一声精准地泼在了西川正人的脸上。
“咳咳咳!”
冰冷的脏水夹杂着刺鼻的气味灌入口鼻,西川正人再次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冰冷的触感和浑身上下无处不在的剧痛让他瞬间清醒,也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绝望。
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那几个如同恶魔般的身影。
尤其是那个叼着烟、眼神冰冷如同看着一堆垃圾的山本太郎。
恐惧在他心脏彻底弥漫开来。
山本太郎走到他面前,用平静得令人发毛的语气说道:“西川课长醒啦?感觉怎么样?家乡的味道还合您胃口吗?”
他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