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警察……缠上……”
“嗨！”
两人强忍剧痛，用力点头。
三人相互依偎，拖着残破之躯，踉踉跄跄地拐进旁边更狭窄黑暗的巷道，将那如同地狱般的战场抛在身后。
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在湿滑泥泞的地面上留下断续的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很快，又被雨水冲刷干净。
不仅仅是地面，冰冷的雨水还无情地冲刷着三人身上的血污。
只是却无法洗去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与疲惫。
高宫和大楠几乎将全身压在了山本太郎身上，而山本太郎自己也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股非人的意志力在支撑。
“太郎老大……对不起……全部都是我的疏忽……”
大楠雄二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懊悔。
“便当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搞错了…”
“闭嘴……笨蛋……”
山本太郎喘着粗气打断他。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的队伍.....很强.....他们会以自己的...赢得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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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黑龙会...极道者……吃了亏……就要认……然后……加倍奉还回去……就行了……”
高宫望疼得龇牙咧嘴，脸色惨白，却努力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得对……大楠……我们可是……和太郎老大一起……放倒了黑龙会二十多人的……狠角色了……以后在神奈川……”
“少说废话……留点力气……走路……”
山本太郎想斥责，却引发一阵剧烈咳嗽，咳出的都是带着血丝的沫子。
肋部传来钻心的痛，估计断了几根骨头。
三人沉默下来，在迷宫般的小巷中艰难穿行。
依靠着微弱的夜光和本能，躲避着可能存在的眼线和巡警。
他们的样子凄惨无比，校服褴褛，浑身布满狰狞伤口，鲜血混着雨水不断滴落。
但彼此依靠的身体，是这冰冷雨夜中唯一的温暖与支点。
“太郎老大……”
高宫望再次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我高宫望的这条命……从今以后……就是您的了……”
“还……还有我！”
大楠雄二也急忙用尽力气表明心迹，尽管声音微弱，却异常坚定。
山本太郎停下了脚步，示意休息一下。
三人靠在湿冷粗糙的墙壁上剧烈喘息。
高宫和大楠都是外伤，虽然看起来惨烈，但比山本太郎要好上太多了。
至于山本太郎...他的身体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强壮。
“有烟吗？”山本太郎问道。
高宫望摸出香烟整盒甩了过去，因为疼痛甩偏了。
大楠白了他一眼，挣扎着捡了过来，掏出一根塞进山本太郎的口中。
手指用力了几次，才勉强打着火。
山本太郎深深吸了口烟，雨水顺着他染血的黑发流下。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因他而卷入死斗，甚至险些丧命的小弟......
尤其是他们那无怨无悔、甚至甘愿用身体为他挡刀的所作所为。
山本太郎的心中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他原本只是想搞个极道组织玩玩，顺便称霸一下高中篮球界。
没想到，却意外地收获了如此沉重而真挚的义气。
这让他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
义气......
这个机会被他遗忘的词......
他抬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
望向漆黑的天幕，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高宫，大楠。”
“听好了。”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我的小弟。”
“是兄弟。”
“是切腹换杯，托付性命的兄弟！”
“黑龙会这笔账，我们山本组绝不会就此罢休。”
“等我们养好伤势，我要让让黑龙会的那些渣滓彻底在神奈川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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