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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蒋天生一脸忧愁，忍不住上前询问。
她的睡衣是吊带款式，俯身时露出大片白皙肌肤。
但蒋天生完全没有心思留意这些，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点燃一支雪茄默默抽着。
方婷看着他的侧脸，心底涌上一阵无奈。
虽然她是洪兴的第一夫人，风光无限，但她清楚蒋天生对她的控制有多深。
自从两人交往后，蒋天生不允许她公开露面，甚至逼迫她辞掉演员的工作。
她的生活被限制在家里或应酬场合，而蒋天生在家里的权威不容置疑，她根本无法反抗。
至于社团事务，蒋天生从不与她讨论，也不允许她过问。
见蒋天生依旧沉默，方婷眼中闪过一丝黯淡，悄悄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蒋天生仍坐在床边，继续抽着雪茄。
大约五分钟后，电话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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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哪位？”蒋天生接起电话问道。
“蒋生，是我。”那边传来骆驼的声音。
“骆哥，有什么事吗？”蒋天生故作平静地问。
“蒋生，别装了，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骆驼的声音带着几分忧虑，“和联胜与忠信义的关系现在很暧昧，如果他们真联合起来，港岛的局面恐怕会被打破。”
听到这话，蒋天生的脸色更加凝重。
正如骆驼所说，他整晚失眠就是因为这个。几十年来，港岛五大顶级社团相互制衡的格局从未改变。
但现在，洪天龙和他的手下与和联胜已经显露出打破这种平衡的迹象。
即使只是苗头，也足以让蒋天生感到不安。
他明白，洪天龙不仅有能力，而且野心极大，手段残忍狠辣，从不留情！
要是真让和联胜一家独大，蒋天生明白得很。
洪天龙那家伙的野心，必定会想尽办法蚕食洪兴、东星、新记和号码帮的地盘。
要是不能联合起来，单靠一个社团，根本不敢跟洪天龙硬干。
到最后会怎么样？
今天丢掉五个城池，明天再丢十个。
就算忍着屈辱，割让一点地盘给洪天龙占点便宜，也只能换来短暂的安宁。
最终的结果，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地盘被一点点吞并。
蒋天生正沉默不语时，电话那头传来骆驼的声音：“蒋生，我已经约了老许和胡须勇一起喝早茶，你来不来？”
“在哪？”蒋天生问。
“九龙城区。”
“九龙城区？！”蒋天生皱起眉头，“那是洪天龙的地盘，万一……”
“放心，我特意把地点定在九龙城区。”
骆驼继续说道：“洪天龙胆子再大，也不敢同时招惹我们四个社团。我们现在只是缺少联合的理由罢了。正好借这次机会去九龙城区看看情况，如果他敢有什么动作，我们就有借口一起对付和联胜。”
蒋天生听完，深吸一口气：“好，我就来。”
半个钟头后，九龙城区的一家老字号早茶店里，四大顶级社团的老大已经围坐在一起。
周围的马仔气场强大，只要一眼扫过去，原本正在吃早茶的客人全都吓得纷纷离开。
早茶店老板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虽然不是道上混的，但洪兴、东星、号码帮、新记这四大顶流社团的威名他可听得多。
现在四大社团龙头竟然在他的店里吃饭，这位老板简直快被吓破胆，手抖脚抖，端着盘子发出“得得得”的声响。
不管底下的小弟多么威风，四大龙头脸上却都带着隐约的忧色，神情憔悴，显然昨晚都没睡好觉。
“各位，这事你们怎么看？”骆驼率先开口问道。
“我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忠信义和洪天龙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许思索片刻后说：“如果是单纯的商业合作，或许没什么好担心的。”
“就怕不止是商业合作啊！”
胡须勇重重叹了口气，“洪天龙又不是个傻子，让绅士插一脚已经够显眼了，怎么会直接让忠信义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