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带着点向往,“甚至婚礼那天,我都想办中式的,凤冠霞帔,盖上红盖头,好好体验一下那种传统婚礼里,新娘子该有的、羞答答的感觉。”
这番话,杨咪说得条理清晰,甚至带着点职业规划般的冷静。然而,听在徐梓瑜耳中,却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她刚刚感受到的温暖氛围。她握着马克杯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紧,杯壁传来的热度烫得她指尖发麻,一股寒意却从心底升起——上辈子那些深深刻在记忆里的、光怪陆离的娱乐圈八卦和秘辛,如同被按下了播放键的默片,一幕幕飞速闪过脑海:那对表面恩爱、实则各玩各的顶流夫妻,最终因代言分配不均而在社交媒体上掀起骂战,撕得无比难看;那位精明干练的女总裁下嫁给自己平凡的助理,一度被传为佳话,最终却被爆出婚姻实为股权代持的协议,离婚时男方几乎卷走了她半壁江山……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被她那经过系统强化、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迅速抓取、拼接,再结合她两世为人的阅历和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推理能力一分析,杨咪这番话里反复强调的“资源帮衬”、“形象调整”,瞬间就与她记忆中那些“利益结合”、“各取所需”的婚姻模式高度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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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咪姐,”徐梓瑜轻轻放下手中的杯子,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眼神里褪去了疲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世事后的清醒和不易察觉的担忧,她斟酌着用词,避免过于直白伤人,“婚姻…终究是两个人一辈子的事情,它的基础应该是感情,而不应该完全建立在资源整合或者人设打造之上。我以前…关注过不少圈内的事情——”她没有明说这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只是模糊地归类为“关注过的事”,但话语中的细节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真实感,因为她记得太清楚了,甚至连那对离婚夫妻在争夺财产时,被男方失手打碎的那个、女方非常珍爱的限量版古董花瓶的纹路都记得一清二楚,“——有一对的情况,听起来和你现在有点类似。女方也是公司管理者,男方最初也是以‘得力助手’的身份出现,结婚时对外宣称的也是‘强强联合、互相扶持’,结果呢?婚后不到一年,就因为公司股权和利益分配的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最后男方甚至利用婚姻关系带来的便利,差点把女方的核心资源都掏空了,结局非常难堪。”
杨咪脸上那层因为喜悦和期待而泛起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了几分。她握着杯子的手指收紧,指节微微泛白,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徐梓瑜的目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底气不足和自我说服:“梓瑜,我知道…知道你是为我好,担心我。但是…子威他…他跟那些人应该不一样的,我们认识这么久,他这个人…还是比较踏实可靠的。”
看着杨咪强作镇定的样子,徐梓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种试图用理性说服自己、为对方寻找借口的状态,她太熟悉了——上辈子的她,何尝不是如此?她也曾一度以为前妻白禾虽然虚荣、有些小性子,但总归是愿意跟自己这个没什么大本事的网络写手过平淡日子的,直到被对方和那个道貌岸然的法警王世平联手逼到绝境,从高楼一跃而下时,她才彻底明白,在巨大的利益和复杂的诱惑面前,人心是多么的经不起考验。名利场这个巨大的漩涡里,所谓的“真心”,往往比直播间里那些土豪大哥们一时兴起的“打赏”、比网络小说评论区读者们热情却易散的“催更票”还要虚无缥缈,看似美好,却转瞬即逝。唯有握在手里的实力、清晰的边界和独立的资本,才是真正能依靠的屏障。可是,这些血淋淋的领悟,她无法在此刻和盘托出,总不能告诉眼前这些关心她的朋友:“我死过一次,从未来而来,看过你们可能走向的悲剧”。
“哎呀,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先不说这些严肃沉重的话题了!”张松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凝滞,连忙笑着打圆场,他将一个巨大的外卖食盒端到茶几中央,掀开盖子,一股混合着酸菜独特酸香和猪肉鲜美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来来来,饺子来了!地道的东北酸菜猪肉馅儿,梓瑜你最馋这一口了,赶紧的,趁热吃!凉了该腻了!” 迪丽肉巴也立刻心领神会,夹起一个胖嘟嘟、冒着热气的饺子,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徐梓瑜嘴边,用夸张的语气说:“啊——张嘴!尝尝看,是不是你在东北拍戏时念叨的那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