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
寂寞。
陈麦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被揭穿而手足无措，只能用“外卖更好吃”这种拙劣理由来辩解的老人。
她的孙女呢？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
“王阿姨，”陈麦的声音缓和了一些，“您拿走外卖，我们作为受害者，肯定是要追究的。这一点，您能理解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身体缩得更紧了。
“那你们……你们要报警抓我吗？”
“我们本来正要去派出所。”胡涛冷哼一声，“人证物证俱在，够您在里面待几天了。”
老太太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别……别报警。”她几乎是在哀求，“我给钱，我赔钱行不行？多少钱，我都赔。”
“这不是钱的事！”胡涛吼道。
“胡涛！”陈麦加重了音量。
他转向老太太，语气虽然严肃，但并不咄咄逼逼。
“王阿姨，事情既然发生了，总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是您的行为，确实给我们造成了损失和麻烦。”
“是是是，是我的错。”老太太连连点头，“小伙子，你们说怎么办，我都认。”
陈麦沉默了片刻。
报警？
就像胡涛说的，证据确凿。但结果呢？就像林默说的，金额微小，情节轻微，最后大概率是批评教育，赔钱了事。
可那样一来，事情就闹大了。
林默那句“有些时候，法律的温度，比法律的严厉更重要”再次浮现。
“这样吧，”陈麦做出了决定，“今天就先这样了，我们也不可能在大街上解决问题。”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
“您留个电话，明天我们约个时间，找个地方，把这件事好好谈谈。您看可以吗？”
这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胡涛在一旁看着，虽然心里不爽，但既然是陈麦的决定，他也没有再反对。
老太太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们会提出这样的解决方案。
她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警察局和无尽的麻烦。
“可……可以。”她颤抖着，报出了一串手机号码。
陈麦输了进去，然后拨了过去。
很快，老太太口袋里响起了一阵老旧的手机铃声。
确认无误后，陈麦挂断了电话。
“那王阿姨，明天上午十点，您方便吗？”
“方便，方便。”
“就在这栋楼下的咖啡馆吧。”陈麦说，“到时候我们再联系。”
“好，好，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小伙子。”老太太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声道谢。
事情似乎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了。
胡涛拉着陈麦，转身就走，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走出十几米远，胡涛终于忍不住了。
“麦子，你就这么放她走了？还约明天喝咖啡？你当是谈生意呢？”
“不然呢？”陈麦反问，“当街把她扭送到派出所？”
“那也比现在强！万一她明天不来呢？电话一关，人海茫茫，我们上哪找她去？”
“她会来的。”陈麦的回答很肯定。
“为什么？”
“因为她怕了。”陈麦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
路灯下，老太太还站在原地，瘦小的身影在晚风中显得格外孤单。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像是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逃过一劫。
陈麦收回视线。
“她知道我们有视频，也知道我们能查到她。她不敢跑。”
胡涛还是觉得憋屈。
“就算她明天来了，又能怎么样？赔我们三十块钱？这事就这么算了？”
“不算完。”陈麦摇了摇头。
“那你想怎么……”
胡涛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一看，又是他爷爷打来的。
胡涛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接了起来。
“爷爷？怎么了？我这边刚处理完……”
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