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越来越快，似乎感应到了危险。
光剑斩入其中。
一瞬间，所有锁链同时崩断。
怨灵的尖啸响彻空间，那些隐藏在缝隙中的黑暗存在纷纷现身，张牙舞爪地扑来。但它们还没靠近，就被光剑逸散的光芒笼罩，一个个化作黑烟，彻底湮灭。
沙漏开始瓦解。
外壳一块块剥落，沙粒在空中飘散，随即化为虚无。最后一粒沙坠落途中，就已消失不见。
就在沙漏完全破碎的那一刻，崔宇星左耳的耳钉骤然亮起。
一道道细密的光路从金属表面浮现，纵横交错，迅速拼合成一幅完整的地图。线条清晰，路径分明，终点指向极北冰原深处的一座原始祭坛。
与此同时，林晚秋站在原地，手中的光剑缓缓消散。
玉杖彻底化为尘埃，随风飘散。只剩下一缕微弱的光，缠绕在她指尖，迟迟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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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着那点光，忽然觉得眼睛很酸。
一滴泪滑了下来。
落在地上之前，她轻声说：“原来我们一直是容器……”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缕光猛地爆闪。
一道纯净的白光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扫过每一寸空间。残存的怨念、扭曲的法则、错乱的时间流，全都在这道光中归于平静。
远处，崔宇星感到体内的系统震动停止了。
耳钉恢复了正常温度。
他抬起头，看到林晚秋单膝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她手里空空如也，脸上全是汗水和泪水混合的痕迹。
但他知道，她做到了。
周砚之慢慢站起来，面具上的裂痕更深了，声音有些沙哑：“她毁了沙漏。”
崔宇星没说话，一步步朝她走去。
地面还有些震动，但已经不再那么强烈。亡灵军团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淡去，最后全都消失不见。他们完成了千年的守望，终于可以安息。
林晚秋察觉到脚步声，勉强抬头。
崔宇星站在她面前，伸出手。
她看着那只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空着的掌心。
然后，她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崔宇星用力握住，把她拉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口。
风从废墟的缝隙里吹进来，卷起几片灰烬。远处的天空似乎亮了一点，乌云裂开一道口子，透出微弱的光。
林晚秋靠着崔宇星站稳，呼吸还是很乱。
“接下来……要去哪里？”她问。
崔宇星摸了摸左耳的耳钉，上面的地图仍在微微发光。
“北边。”他说，“最冷的地方。”
林晚秋点点头，刚想迈步，膝盖却一软。
崔宇星立刻扶住她。
周砚之走过来，看了眼她的脸色：“你撑不了太久。”
“我知道。”她说，“但我还能走。”
她抬起头，看向远方。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倒塌的建筑和荒芜的土地。
可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崔宇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什么也没看见。
但他知道，她在看未来。
三个人站在一起，谁也没有先动。
风吹得更急了。
林晚秋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想抓住什么。
崔宇星握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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