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一块骨片，用力敲击冰面。低频震荡传入地下，打断了那些画面的连续性。崔宇星猛地一颤，眼神恢复清明。
“醒了吗？”周砚之扶住面具，声音沙哑。
崔宇星点点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疼。”
不只是身体疼，是灵魂被撕开又缝合的那种痛。他想站起来，腿却使不上力。法杖还在雪里插着，他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杖身，整根法杖就覆上了一层厚冰，咔嚓一声裂开。
林晚秋单膝跪在他旁边，手撑着玉杖，呼吸很重。她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但眼神没移开。
周砚之环顾四周。晶域还在扩张，空气中的电弧越来越多。他抬头看天，结界的光芒比之前更亮了，符文流转的速度快得惊人。五成覆盖率，确实带来了变化，可这变化似乎触发了更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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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修复，是不是和系统有关？”他问。
崔宇星靠着法杖残骸坐着，喘了几口气才回答：“可能……是钥匙。”
“什么钥匙？”
“打开下一步的。”他抬起手，看了看掌心。裂口还在，但不再流血。皮肤下的冰纹也没消失，反而成了固定的痕迹。
林晚秋忽然说：“你的眼睛……还没变回来。”
他没回应。银白的瞳孔映着灰暗的天空，像是藏着另一个世界。
周砚之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包住骨铃的残片。他不想再试了，刚才那一震差点让他失去意识。他知道现在最危险的不是外面，而是崔宇星体内那个已经失控的系统。
风重新刮了起来，卷着雪粒打在脸上。三人谁都没动。
观测站就在身后几步远，但他们谁也没提回去。进去也没用，挡不住这种层次的力量波动。
崔宇星慢慢把星核碎片从衣服里拿出来。它还在发热，和耳钉保持着同步的震动频率。他盯着它看了很久，忽然说：“它在等什么。”
“什么在等？”林晚秋问。
“系统。”他说，“它不会无缘无故启动终极程序。一定是有什么东西……醒了。”
周砚之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得走。”
“走不了。”崔宇星摇头，“我现在动一下，魔力就会爆一次。你们也会被波及。”
“那就等。”林晚秋靠在玉杖上，闭了闭眼，“等到你能动为止。”
周砚之站在两人前面，面朝开阔地带。他知道危险还没过去。系统发出警告，从来不是空穴来风。
远处的地平线依旧灰蒙，风雪渐大。
崔宇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银白的瞳孔深处，红色警告仍未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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