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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脉的红光顺着林晚秋的身体爬上来，缠上她的手腕、胸口、额头。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极浅，几乎停了。
时间开始倒流。
不是整个世界，只是他和她的这一小片空间。
风停了。
灰烬从地上浮起，一片片回到空中。
他看见百年前的南明市出现在眼前，星核塔完整无损，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他站在塔下，但不是他自己，是“他”的影像，像隔着一层水幕。
初代共鸣者还在塔顶。
这一次，他能听见了。
“他们想用星核重启文明，”那人对着空气说话，声音沙哑，“把所有人变成数据，放进循环里。我说不行，他们就说我疯了。”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冰晶。
“可我知道，一旦重启，所有人的‘存在’都会被抹掉。记忆、情感、痛苦、爱……全都会变成可删改的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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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望向远方。
“所以我毁了它。不是为了毁灭，是为了留下真实。”
崔宇星站在水幕外，听得浑身发冷。
这就是真相。
初代不是灾难的制造者，而是唯一的阻止者。而那个计划……那个“重启文明”的计划，现在还在继续。
他忽然明白了系统为什么叫“共鸣回响”。
不是他一个人的声音。
是百年前所有拒绝被抹除的人，他们的意志残响，汇聚成了这个系统。
他伸手，想再靠近一点。
可就在这时，林晚秋的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
他回头。
她手腕上的裂纹瞬间加深，银光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每一道光丝消失，她的呼吸就弱一分。
他算错了。
逆因果链每维持一秒，她就失去1%的生命。
他已经停留了七秒。
他咬牙，迅速在识海中凝出三重冰镜——一镜映出废墟中的自己，一镜映出未来的机械躯体，第三镜映出此刻的他。三道影像形成三角共鸣，暂时稳住时间流速。
还剩三秒。
他死死盯着塔顶。
初代共鸣者最后看了眼城市，低声说：“如果有一天，有人能听见这回响……替我告诉他们，我们真的存在过。”
话音落下，冰晶炸裂。
崔宇星猛地被弹回现实。
他跪在地上，大口喘气，左耳钉已经碎成粉末，血顺着耳廓流下。林晚秋躺在岩脉边，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手腕上的裂纹几乎贯穿整条手臂。
但他知道了。
他知道初代是谁。
他知道系统从何而来。
他也知道，那个计划，从未停止。
他伸手，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背。
她指尖动了动，依旧勾着那截风衣破口。
他没动，任她抓着。
远处，天边那道细缝里的光，变得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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