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没有从系统来，而是从战斗的记忆里浮出。
第一次在废墟中醒来，冰刺穿透魔犬咽喉；第一次对抗雷暴，冰盾在头顶炸开；第一次和林晚秋并肩，冰雾封锁走廊……那些不是幻觉，不是重复，是他亲手打出来的路。
他抬手，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剧痛让他清醒了一瞬。他用血在掌心画符，不是完整的咒文，只是最基础的「冰蚀空间」启动式。
血符燃起一丝寒光。
三秒。
冰蚀空间展开，时间凝滞。
幻象被冻结在这一刻：灰尘悬停，钢筋静止，尸体的血珠停在半空。
他抓住这三秒，闭眼，默念。
水凝。冰爆。冰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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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初始回响在他意识中轮转，像心跳，像呼吸，像他每一次在绝境中活下来的证明。
“我是崔宇星。”
他睁眼，掌心符文炸裂，寒流席卷全身。魔力回路重新接通，冰晶从皮肤上退去，化作雾气消散。
耳钉震动加剧，金色印记猛然拉伸，像一根锚链，从他体内射出，刺向时间乱流的核心。
他抓住那根链，用力一拽。
空间撕裂。
他摔回地铁通道，重重撞在墙上，耳钉滚烫，裂痕更深。林晚秋立刻扑过来，玉杖撑地，结界再次展开。周砚之躺在不远处，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
“回来了。”周砚之喘着气，抬手摸了摸骨铃，“你消失了……大概两秒。可我看你，像老了十岁。”
崔宇星没说话，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血符已经干涸，但皮肤下还残留着冰晶的痕迹，像细小的裂纹。他抬起左手，耳钉表面，那道金色印记缓缓沉入金属，消失不见。
系统深处，一道新的共鸣轨迹悄然成型。
他靠在墙边，慢慢站直。
林晚秋盯着他，声音很轻：“你看见什么了？”
他看着她，又低头看向地面。黑苔上的结界还在，红丝被压制，但没有消失。通道尽头，下一个坐标开始发亮。
“我看见我自己。”他说，“死的那一个。”
周砚之沉默几秒，忽然笑了下：“那你现在算不算……见鬼了？”
崔宇星没笑。他抬起手，耳钉微震，系统共鸣再次浮现。十二个光点中，北站B3的坐标已经暗下，下一个正在亮起——旧市立医院地下冷库。
他扶起林晚秋，对周砚之点头。
骨铃轻响，第三道光门在黑苔上缓缓开启。
风从门内吹出，带着腐臭和低温。门后是一条倾斜向下的水泥坡道，两侧堆满生锈的推车，地面湿滑，墙皮大片剥落。
三人踏入光门的瞬间，崔宇星左耳钉再次发烫，义眼视野中，新生的红丝正从脚底迅速爬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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