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宇星站在沟壑边缘,左耳的灼痛还在,但不再是针扎般的刺感,而是一种沉闷的搏动,像是耳钉内部有东西在呼吸。他抬手碰了碰金属表面,裂痕还在,可边缘不再渗黑雾,反而泛着一层极淡的蓝紫光晕,像雷云散去后的余烬。
林晚秋收了结界,指尖微颤。刚才那层屏障撑得她魔力枯竭,额角冷汗顺着鬓角滑下。她没说话,只是把玉杖插进岩缝,借力站稳。
周砚之从符囊里取出铜钱,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符文还在,封印没破,可铜钱本身轻了一圈,像是被什么吸走了重量。“不对劲。”他低声说,“黑雾被吞了,不是被镇压。”
崔宇星没回应。他盯着沟底那行残文——“冰雷契,启神门”。刚才傀儡碎裂时,这行字明明只亮了一瞬,现在却整段浮在金属残骸上方,像是被什么唤醒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别靠太近。”林晚秋伸手想拦,指尖刚碰到他衣袖,地面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地震,是某种共振。沟壑底部的金属结构开始发亮,纹路一条条亮起,连成环状符阵。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铁屑。
崔宇星抬起左手,耳钉对准残文。裂痕忽然发烫,蓝紫电光顺着金属边缘爬出,钻进文字缝隙。那一瞬,他听见系统响了——不是警报,也不是共鸣,而是一声极轻的“咔”,像锁扣松开。
符阵亮了。
冰与雷的能量从四面八方涌来,在空中交织成螺旋环,中心向下压,直指沟底。星核的纹路从金属表面浮现,一圈圈扩散,像水底沉睡的印记终于苏醒。
“这是……星核的投影?”周砚之蹲下,手指悬在纹路上方,不敢碰。“它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崔宇星没答。他感觉到耳钉在震,不是被动震动,而是主动回应。那震感顺着神经往上爬,直抵脑海。他闭眼,意识被猛地拽了一下。
裂缝开了。
就在符阵中央,空间像玻璃一样裂开一道口子,边缘扭曲着蓝紫色光弧。里面没有光,也没有暗,只有一片流动的灰白,像是时间本身被撕开了一层皮。
“别进去!”林晚秋抓住他手腕。
崔宇星反手握住她,力道很稳。“我得看。”
他抽出右手,在掌心凝出一道冰雷螺旋。寒气裹着电弧盘绕手臂,新生成的「雷霆冰晶刻痕」自动运转,将两种能量压进同一回路。经脉还在痛,但比刚才可控。他深吸一口气,抬脚踏入裂缝。
一瞬间,世界变了。
不是场景切换,而是记忆被塞进脑子里。他看见地心深处,一颗星核喷发而出,像陨星撞破岩层,直冲天际。它没落地,而是悬在半空,撞上某种看不见的屏障。撞击的瞬间,空间裂了,魔法源海从裂缝中涌出,像潮水淹没大地。
动植物在几秒内异化。树干扭曲成触手,野兽长出复眼,空气中浮现出符文,没人书写,却自行排列。一场无声的剧变席卷世界。
然后他看见人。
一群穿着古袍的法师围在星核周围,手拉手结成环。他们不是在攻击,而是在“接引”。星核缓缓下沉,被某种装置收容。可就在装置闭合的刹那,一个身影冲了出来,伸手按在核心上。
那人背对着他,看不清脸。但崔宇星认得那枚耳钉——和他的一模一样。
画面戛然而止。
他被甩出裂缝,后背重重砸在岩地上,冰雷护体瞬间崩解。耳钉不震了,裂痕……不见了。
他抬手摸向左耳,金属表面光滑如新,连那道暗红血痕也消失了。系统安静下来,不再是紊乱的鸣响,而是一种低频的、稳定的震动,像心跳。
“你看到了什么?”林晚秋蹲在他身边,声音压得很低。
崔宇星坐起来,掌心还残留着一丝星核投影的余温。他盯着自己的手,开口时声音很轻:“星核不是自然出现的。它被人从地心引上来,撞开了空间。”
周砚之皱眉:“谁干的?”
“不知道。”崔宇星摇头,“但最后按住星核的那个人……用的也是共鸣系统。”
空气静了一瞬。
“你的意思是,这东西……早就存在?”周砚之盯着他耳钉,“不是你觉醒才有的?”
崔宇星没答。他试着在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