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请阴阳先生时,他也特意找了 “要价十两却只给五两” 的先生,从中再赚五两。前后算下来,西门庆拿出的二百两丧葬费,到实际用于丧事的,不足一百五十两,其余的都进了应伯爵的腰包。
更精明的是,应伯爵还懂得 “在算计中讨好西门庆”。他在向西门庆汇报 “丧事筹备情况” 时,故意夸大 “自己的辛苦”,说 “棺材铺老板一开始不肯降价,是我好说歹说,磨了三个时辰,他才肯便宜二十两;寿衣店的老板也是,一开始要四十两,是我拿您的名头压他,他才肯让步”,一边抬高自己的 “功劳”,一边奉承西门庆的 “权势”,让西门庆误以为 “应伯爵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对他更加信任。
在接待客人时,应伯爵的 “算计” 更是发挥到了极致。对普通街坊邻居,他态度冷淡,只让小厮招呼,自己从不露面;对商人朋友,他便热情接待,趁机打听 “最近的生意行情”,试图从中牵线搭桥赚中介费;对官员,他则极尽谄媚,不仅亲自迎接,还全程陪同,偷偷向官员 “推销” 西门庆的丝绸生意,说 “西门大人的丝绸质量好、价格低,大人若有需要,我可以帮您牵线,保证给您最优惠的价格”—— 他不仅要从丧事中捞取直接利益,还要为日后的 “生意” 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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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伯爵的算计,源于他 “深刻的生存焦虑”。他深知自己 “无官无职、无财无势”,唯一的生存依靠便是 “西门庆的信任”。李瓶儿的丧事,是他 “巩固信任” 的关键机会 —— 若能把丧事办得让西门庆满意,他便能继续获得西门庆的 “赏赐” 与 “关照”;若能从中捞取好处,便能为自己积累 “生存资本”。他的每一次算计,都是 “底层依附者” 的无奈选择:在封建等级制度下,他没有独立生存的能力,只能靠 “讨好与算计” 维系生计。
但应伯爵的 “算计”,终究是 “饮鸩止渴”。他以为通过克扣银子、讨好西门庆就能 “安稳度日”,却不知 “帮闲的命运始终掌握在主子手中”。西门庆之所以容忍他的小动作,不过是因为他 “会办事、会说话”,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一旦西门庆倒台,他的 “算计” 便会失去意义。日后西门庆死后,应伯爵立刻转投张大户门下,继续做帮闲,却因 “过于贪婪” 被张大户嫌弃,最终冻饿而死 —— 他的一生,是底层依附者的悲剧:为了生存,他放弃了尊严与良知,却终究逃不过 “靠山倒塌、自身覆灭” 的命运。
(三)潘金莲:哭灵面具下的冷漠幸灾乐祸者
第 64 回中的潘金莲,将 “嫉妒与冷漠” 藏在 “哭灵” 的面具之下 —— 李瓶儿的死,对她而言,不是 “失去姐妹” 的悲痛,而是 “除去情敌” 的兴奋。她的每一滴 “眼泪”,每一声 “哀嚎”,都是精心设计的 “表演”,只为掩盖内心的幸灾乐祸。
李瓶儿刚死时,潘金莲 “第一个扑到灵前,哭天抢地”,嘴里喊着 “我的好妹妹,你怎么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哭声凄厉,引得旁人也跟着落泪。可没人知道,她在低头哭灵时,嘴角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 李瓶儿死了,再也没人跟她争宠,再也没人能凭借 “官哥儿” 获得西门庆的偏爱,她终于可以重新夺回 “受宠” 的地位。
在灵堂守夜时,潘金莲的 “冷漠” 更是暴露无遗。丫头迎春因伤心李瓶儿的死,偷偷抹眼泪,潘金莲见了,立刻呵斥道 “哭什么哭?主子死了,有你哭的份吗?还不赶紧去给官哥儿喂奶,要是官哥儿饿坏了,仔细你的皮”,言语间满是不耐烦,哪里有半分 “姐妹情深” 的样子?更甚者,她还故意在西门庆面前 “提及李瓶儿的缺点”,说 “李瓶儿生前身子弱,总爱生病,连累爷你操了不少心,如今她走了,爷也能好好歇歇了”,看似是 “安慰西门庆”,实则是在暗示 “李瓶儿的死是好事,能让西门庆解脱”。
潘金莲最恶毒的算计,藏在对 “官哥儿” 的态度里。她深知 “官哥儿是李瓶儿的命根子,也是西门庆最看重的人”,因此,她表面上 “对官哥儿十分关心”,主动提出 “帮吴月娘照顾官哥儿”,实则想趁机加害官哥儿 —— 她故意在给官哥儿喂奶时 “捏紧乳头,让官哥儿吃不到奶,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