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玫瑰元宵,那元宵甜滋滋的,入口就化,跟咱们现在吃的网红甜品似的,特别应节。李铭、王柱俩小优儿也凑过来,拿着乐器跟着弹唱,声韵又悠扬,节奏又稳,听得西门庆心里美滋滋的,一口元宵一口酒,日子过得别提多滋润了。
这边吃得正欢,那边玳安和陈敬济奉命去吴大妗子家接人。俩人袖着一堆花炮,还叫了俩排军提着灯笼,浩浩荡荡就去了。到了吴大妗子家,女眷们正在明间喝酒,见了陈敬济,赶紧让他去房里坐,还说:“你大舅今天不在家,去卫里帮忙造册了,没人陪你,你先坐着,我让人拿点心酒菜来。”
玳安则跑到楼上找吴月娘,小心翼翼地说:“娘,爹让小的来接您和姐儿们回家,天晚了,街上人多,跟姐夫一起回去安全点。” 月娘本来就因为之前的事跟西门庆闹别扭,这会儿正没好气,听见玳安的声音,一声都没吭,跟没听见似的。吴大妗子赶紧打圆场,叫来定儿:“给玳安拿点吃的,别让孩子饿着。” 来定儿说:“酒肉饭菜都在前头摆好了,让他去吃就行。” 月娘却冷着脸说:“急什么?刚到就给吃的?让他在前边站着,我们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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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妗子劝道:“三姑娘(指月娘)你慌啥?这是自己家,又不是外人,大过节的,姊妹们多坐会儿怎么了?家里有二娘(李娇儿)和丫鬟们看着,出不了事,别老想着回去。” 说着又让郁大姐:“你唱个好曲儿,给众位娘解解闷。” 孟玉楼趁机打趣:“郁大姐,你六娘(李瓶儿)还恼你呢,说你没去给她做生日。”
郁大姐赶紧从席上下来,给李瓶儿磕了四个头,解释说:“自从给五娘(潘金莲)做了生日,我回家就病了,昨天妗奶奶派人接我,我才好点过来的。要是身体好,哪能不去给六娘磕头啊!” 潘金莲在旁边起哄:“郁大姐,你六娘就是有点不开心,你唱个好听的,她就不恼你了。” 李瓶儿只是笑,没说话。郁大姐赶紧拿过琵琶,用心唱了首《一江风》,唱得还挺动情。
正唱着,月娘突然说:“怎么这会儿感觉凉飕飕的?” 来安儿在旁边回话:“外面下雪了,天变凉了。” 孟玉楼赶紧说:“姐姐,你穿得够不够?我带了件绵披袄子,要是冷了就穿上。这都夜深了,别冻着。” 月娘说:“既然下雪了,叫个小厮回家把咱们的皮袄取来,省得路上冷。”
来安赶紧跑下楼,跟玳安说:“娘让家里去个人取皮袄。” 玳安懒得动,就说:“琴童,你去吧,我在这儿等着伺候。” 琴童也没多问,拎着灯笼就往家跑。没一会儿,月娘突然想起潘金莲没有皮袄,就问来安:“谁去取皮袄了?” 来安说:“琴童去了。” 月娘立马皱起眉头:“他也不问我一声就去了?”
孟玉楼赶紧说:“刚才忘了说了,不该让他拿咱们的,五娘(潘金莲)没有皮袄,只取姐姐你的来就行。” 月娘说:“谁说她没有?还有件别人抵账的皮袄,取来给六姐(潘金莲)穿就行。” 说着就喊玳安:“你给我过来!” 玳安赶紧跑过去,月娘劈头盖脸就骂:“你个奴才!让你做事你不动,还学会‘坐坛遣将’了?派别人去!也不问我一声,三不知就跑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翅膀硬了,敢不听我的话了?”
玳安赶紧辩解:“娘,您错怪小的了!刚才来安下来只说‘叫个家里人去’,没说让小的去啊,小的要是知道娘吩咐,哪敢不去?” 月娘更气了:“来安那小奴才敢吩咐你?我们这些大老婆都不敢随便使你,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威风了!我告诉你,你主子是‘烟熏的佛像 —— 挂在墙上’,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你整天在背后搬弄是非,献殷勤出风头,里外勾结,又懒又馋,还偷偷摸摸干坏事,以为我不知道?”
月娘越说越激动,接着翻旧账:“之前你主子没让你送李桂儿回家,你倒积极,人家拿着毡包,你还抢着去送!留不留丫头这种事,该你管吗?让你进来回话,你倒好,跑去蹭吃蹭喝,让别人进来回话。要不是我知道,还以为是别人的错呢!你还说自己懂事?我看你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玳安还想狡辩:“娘,这事儿真没人挑拨,就是画童儿传的话。当时爹看见桂姨抱着毡包,就跟我说‘你送送你桂姨’,然后让画童儿进来回话的。留不留丫头本来就不管小的事,小的哪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