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回去了。两人还约定了暗号,只要花子虚不在家,这边就让丫鬟在墙头上暗暗咳嗽一声,或者先丢块瓦片,见这边没人,再上墙,西门庆就用梯凳翻墙过去。两人就这么隔着墙眉来眼去,偷偷约会,不走大门,街坊邻居怎么会知道呢?有诗为证:“月落花阴夜漏长,相逢疑是梦高唐。夜深偷把银缸照,犹恐憨奴瞰隙光。”
话说西门庆翻墙过来,走到潘金莲房里。潘金莲还没起床,就问:“你昨天又不知道去哪儿混了一夜?也不跟我说一声。” 西门庆说:“花二哥又让小厮叫我去院里,喝了半夜酒,才脱身回来。” 潘金莲虽然表面上信了,但心里还有几分怀疑。有一天,她和孟玉楼饭后在花园亭子里做针线活,突然一块瓦片打在面前。孟玉楼低着头纳鞋,没看见。潘金莲却四处张望,隐隐约约看见隔壁墙头上有个白脸探了一下,就下去了。潘金莲赶紧推孟玉楼,指给她看,说:“三姐姐,你看那个,是隔壁花家的大丫鬟,估计是上墙看花,看见我们在这儿,就下去了。” 说完,也就没再提这事儿。到了晚上,西门庆从外面赴宴回家,进了潘金莲房里。潘金莲给他接过衣服,问他话。他饭也不吃,茶也不喝,趔趄着脚,一个劲儿往前面花园里走。潘金莲这机灵鬼,暗暗地盯着他。西门庆在花园里坐了好一会儿,只见之前那个丫鬟在墙头上露了个脸,他就踏着梯凳翻墙过去了。那边李瓶儿把他接进房里,两人约会,这里就先不说了。
潘金莲回到房里,翻来覆去地折腾,一整夜就没合眼。眼看着天快亮了,西门庆推门进来,潘金莲躺在床上,理都懒得理他。西门庆脸上带着几分愧疚,挪到床边坐下。潘金莲见他这模样,腾地坐起来,一把薅住他的耳朵,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贼东西!昨天到底去哪儿鬼混了?把老娘气了一整夜!你干的那些龌龊事,我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赶紧从实招来,跟隔壁花家那个淫妇偷腥多少次了?一五一十说出来,我就饶了你。要是敢瞒一个字,明天你前脚过去,我后脚就喊得街坊邻居都知道,让你这没良心的死无葬身之地!你安排人把她男人绊在院里过夜,自己却在这儿勾搭他老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难怪昨天大白天,我和三姐姐在花园做活,看见他家大丫头在墙那边探头探脑的,原来是那个淫妇派来的勾魂鬼!你还想哄老娘!前几天她家那个窝囊废半夜叫你去院里,原来他家就是你的另一个妓院!”
西门庆被骂得慌了神,立马矮了半截,跪在地上直跺脚,嬉皮笑脸地哀求道:“我的小祖宗,小声点!不瞒你说,她还问起你俩的年纪,说改天讨了鞋样,给你俩每人做双鞋,想拜你俩当姐姐,她心甘情愿做妹子。” 潘金莲道:“谁要那个淫妇认姐姐妹妹的!她抢了人家男人,又来献殷勤,我眼里可容不得沙子,别想在我跟前耍花样!” 说着一把扯开他的裤子,看见那话软塌塌的,银托子还挂在上面,质问道:“老实说,跟那淫妇搞了几次?” 西门庆道:“真没几次,就一次。” 潘金莲道:“你敢发誓?一次就把你折腾得软得像鼻涕浓得像酱,跟个瘫子似的!有点骨气也行啊。” 说着一把揪下银托子,骂道:“不要脸的强盗,难怪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原来是带着这玩意儿跟那淫妇鬼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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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满脸堆笑说:“我的小祖宗,别气了,她再三让我给你带好,说明天过来给你磕头,还要给你做鞋呢。昨天已经让丫鬟把你的鞋样拿去了。今天特意让我捎了一对寿字簪子给你。” 说着摘下帽子,从头上拔下簪子递给潘金莲。潘金莲接过来一看,是两根番石青填地、金玲珑的寿字簪子,还是御前所制,宫里出来的,特别精巧。潘金莲心里乐开了花,说:“既然这样,我就不追究了。等你去那边,我在这儿给你们望风,让你们俩痛快折腾。你觉得怎么样?” 西门庆高兴得一把抱住她:“我的乖宝贝,正合我意。真是没白疼你,关键时刻就是机灵。明天我单独给你买一套花衣服谢你。” 潘金莲道:“别跟我耍嘴皮子,想让我帮你们打掩护,得依我三件事。” 西门庆道:“别说三件,多少件我都依。” 潘金莲道:“第一,不许你再去院里;第二,要听我的话;第三,你去跟她睡了,回来必须一五一十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能瞒。” 西门庆道:“这都不是事儿,我都依你。”
从这以后,西门庆从李瓶儿那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