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丁正拦了人查验,紧张得心跳都要骤停,还是薛霖悄悄握住了她的手,神色如常,方才不使她露出了破绽。
刘老大乐呵呵地过来,向薛霖两人道:“这一时半会儿的恐怕卖不完,你们两口子可有什么要置办的东西,不如逛逛再来,许是到半下午的时候,能将这畜牲卖个大半,下剩的肉和骨头,咱们几家分一分就是。”
薛霖借机提出想要野猪皮和野猪胆的事,刘老大挠了挠头,没有过多犹豫,便同意了。
这野猪非是一击毙命,几人拿着大刀与其缠斗许久,早不知扎了多少个口子。
何况野猪也不胜豪猪,皮毛还可硝制了做成皮衣保暖,这破破烂烂的野猪皮拿回去也无甚用处,既薛霖开了口,他也就做个顺水人情。
至于野猪胆,哪里有肉香,更不消计较这般多。
薛霖也道:“既我拿了这些,等会儿卖剩下的肉我便少拿一些,不叫刘大哥为难。”
刘老大笑着摆摆手,爽朗道:“若非遇上薛兄弟,怕是我们几个早就被这畜牲拱死啃食,连个全尸都留不下。若不是家里实在没的法,我也不能厚着脸皮和兄弟分账,这样的话不必再说。”
林素娘凑过来道:“相逢即是有缘,这野猪也是因着被你们扎了几个口子才发了狂,追到溪边气力早消耗了大半,要不然,也不能这般轻易将它打死。
你们各有出力,分账也都是商量好的,此时倒不必这般客气的。”
她一个妇人家跟着他们自山上下来,又走了两个时辰到县里,没喊一声累,也不见半点疲态,刘老大他们早就对她刮目相看,觉得她虽长得清秀,却不是娇滴滴的妇人。
如今又见她说话很是在理,连连点头称是。
正说话时,有一身着半旧棉袍,留着八字胡的瘦高个儿男人面带焦急之色急匆匆走到这条街上,左顾右盼一时,看见几人面前地上的野猪,眼睛登时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你们这野猪,是新鲜才打的?”他问几人道。
刘老大连忙站了起来,略弯了腰答道:“是,是,今儿早上才打死了弄下山,午后才到镇上的。若不然,怕早就卖光了。”
“我家客人要食些野味,正不知道哪里找,你们且将这半只野猪带上跟我走。”
男人仔细翻着猪肉看了看,有些嫌弃的拿出帕子擦干净手,朝几人挥挥手便头前带路。
听闻能一次将剩下的野猪肉卖完,几人高兴得直搓手,憨厚笑着哪里还肯计较这男人那副嫌弃的模样。
跟着男人到了一座大宅子前头,男人皱着眉头回望了几人一眼,“不消去这么些人的,只去两个抬野猪的就是,其他人外面候着。”
刘老大听了扭头向他们道:“薛兄弟和王水牛跟我进去,你们几个护着林娘子在外头等我们。”
薛霖看了看林素娘,只见她冲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你去吧,我跟几位兄弟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