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言又来了。新完夲鰰颤 耕芯醉快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青衫,依旧是排在队尾,仔细观察,时而若有所思。
这一次,他没有再多问,只是买了一串(显然经济更拮据了),吃完後,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秃笔,就站在摊位不远处,旁若无人地记录起什麽来,不时抬头看看烤炉,又低头写写画画。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
他的古怪行为渐渐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和议论。 “这书生魔怔了?天天来看人烤肉?” “怕是读书读傻了吧?” “瞧他那穷酸样,怕是吃不起,只好闻闻味儿过乾瘾!”
面对这些议论,沈清言充耳不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林天心中也愈发好奇。这日收摊稍早,他见沈清言还在不远处的石阶上埋头书写,便主动走了过去。
“沈先生,连日来见你总是写写画画,不知是在记录什麽?”林天笑着问道。
沈清言吓了一跳,抬头见是林天,连忙合上本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让林掌柜见笑了。小生...小生只是觉得您这烤技与这西域奇香,颇为玄妙,一时心痒,便随手记录些粗浅观感,并试图推演其背後之理。”
“哦?推演其理?”林天大感兴趣,“愿闻其详。”
沈清言见林天态度真诚,并非嘲弄,便打开本子,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和简图,略带兴奋地解释道:“林掌柜您看,我观您这烤炉,与寻常炙肉之法大不相同。分层悬挂,控风得当,使热力均匀,肉受热而不焦...此乃‘工’之理也。”
“再者,您处理食材,腌制手法、时长,皆有讲究,是为‘预’之道。” “而最妙者,乃这‘枯茗’之用!其香烈霸道,能压异味,提本味,更与肉脂在高热下交融,产生奇妙变化...此或暗合《本草》药食同源之理,亦或是异域饮食智慧之结晶...可惜中原典籍对此物记载甚少,难以深究其性...”
他侃侃而谈,虽然许多推测与现代科学原理不尽相同,甚至有些牵强附会於古籍,但其观察之细致,思考之深入,逻辑之缜密,让林天这个现代人都暗自惊叹!这沈清言,绝对是个观察力和分析能力极强的人才!只是似乎有些脱离实际,沉迷於书本理论。
“...故而,小生以为,您这烤串美味之秘,在於工、料、法三者相合,天时(火候)地利(炉具)人和(手艺)缺一不可!仿其形易,得其神难也!”沈清言最後总结道,眼中闪烁着发现真理般的光芒。
林天听得连连点头,由衷赞道:“沈先生真是观察入微,分析透彻!佩服佩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沈清言被夸得有些脸红,摆手道:“林掌柜过奖了,纸上谈兵,贻笑大方罢了。比起您这化寻常食材为无上美味的实学,小生这些空谈,实在惭愧。”
林天心中一动,看着眼前这个满腹学问却穷困潦倒的书生,一个念头悄然萌生。他现在生意越做越大,却总感觉独木难支。应付官面文章、记录账目、管理日常采买杂事,已经耗费他太多精力。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心思细腻、识文断字、又对他的烤串极感兴趣的读书人从旁协助...
“沈先生,”林天诚恳地开口,“我是个粗人,只懂埋头烤串。如今生意渐忙,诸多杂事,如记录账目、与供应商书信往来、甚至研究这香料配伍,都深感力不从心。见先生学识渊博,心思缜密,不知可否屈尊,来我这小摊帮衬一二?不需先生做粗重活计,只需帮忙打理文书、记录账目,偶尔参详一下这香料配方。薪酬方面,绝不会亏待先生!”
沈清言闻言,猛地愣住了,脸上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有惊愕,有心动,有窘迫,也有一丝读书人的清高与挣扎。给一个市井摊贩做账房先生?这与他寒窗苦读、求取功名的理想相去甚远。
但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想起近日连饭都快吃不上的窘境,又回想那烤串极致的美味和其中蕴含的“实学”之理,拒绝的话一时竟难以说出口。
就在他犹豫之际,街道另一端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与惊叫声!
只见一匹受惊的马拉着一辆空板车,疯狂地冲过街道,撞翻了好几个路边的摊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