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把留声铜板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想从声音中听出是哪家的姑娘。这一刻他不是帝王，就是一个好奇孩子私生活的父亲。
“你说，这丫头是不是在哄骗稚奴？听这说话的口气，岁数应该也不大，她哪来的底气养得起皇子？”李世民问长孙皇后。
“陛下，长乐就可以。”长孙皇后直接说道。
“观音婢，长乐那样的能有几个啊。就算有，也不至于这么巧就被稚奴碰上吧？”李世民摆摆手，觉得不可能。
长孙皇后揉了揉眉心，艰难地说道：“陛下，是不可能有很多，但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可都落在了皇室啊。”
李世民一下就明白了长孙皇后的意思。夫妻二人沉思片刻，异口同声：
“武家次女，武小媚！”
这几乎就成了唯一答案——因为在荆州李治有可能认识的女孩子，只有去年来过长安的武小媚了，这丫头可是也跟过秦川一段时间。
有了这个答案，李世民放心多了——毕竟这是应国公武士彟的孩子，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自己不用当恶人棒打鸳鸯了。
但是长孙皇后可不这么想——这武小媚可比李治大了整整四岁，这绝对不是好儿媳的人选啊。
“这秦川是有点儿邪门啊。”长孙皇后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李世民回味一番这句话，就哈哈大笑——他也觉得很邪门。秦川自己找了一个大他十岁的魏兰，又撮合了年龄相差九岁的燕王和魏雪儿，现在连李治也喜欢上大他四岁的武小媚。这是巧合吗？还是学了秦川的本事就会染上些特殊爱好啊？
无论如何，既然这事儿有人愿意心甘情愿出来背锅就是好事儿——毕竟这种事情影响不好，不给个交代也不行。李治正合适，年龄不大，偶尔胡闹也说得过去，这贬到荆州也算是重罚了，总算是个交代。
……
次日早朝，李世民刚准备处理李治的事情，李承乾直接站了出来，高声说道：
“父皇，晋王肆意妄为，藐视龙威，不可纵容，需要重罚！”
李世民一听眉头就是一皱——这事儿谁说都可以，就是李承乾不能直接说。毕竟整个事件都有李承乾参与的影子，如今再这么一说，这不就成了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储君之位陷害兄弟了吗？
李世民这一刻是欣慰的——终究和他们那个时候不一样了。李承乾此举就是把这个黑锅自己背了，而且背的还是个大黑锅——这陷害手足真的不是好名声啊。
李世民点点头：“即日晋王李治，速往荆州就藩，太子觉得如何啊？”
李承乾就是一愣——他也同样准备了说辞想要把李泰送到荆州，没想到李世民竟然都知道了。
“父皇圣明。”
退朝以后，李世民叫住了李承乾问道：
“值得吗？你是太子，要爱护羽毛，这些都是以后别人攻击你的把柄，你可知道啊？”
李承乾沉吟片刻：“父皇，稚奴还那么小就替我们背上顽劣骄纵的罪名，我这个大哥实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父皇没有为难城阳和晋阳吧？”
李世民微微一笑：“没有，她们很好。”
“谢父皇体谅。”
“去吧。”
李世民没有询问李渊离京的具体细节——因为李渊会用这种激烈的方式离开，除了想要去见见病重的老友武士彟，更多的应该是给不堪回首的过去一个交代吧——放过他自己，也放过他这个大逆不道的儿子。等他在荆州玩够再把人接回来就是了。
李渊的事情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平息了——老臣们不想提那血染的过去，新入朝的不敢问，事涉皇家，多嘴就是麻烦。
…………
长安的热闹不会停下来——除了风光无限的李丽质，还有李渊惹出的乱子外，最近街头巷尾最热门的八卦就是魏雪儿和燕王那点儿事儿。
因为燕王李佑扣押魏雪儿惹出了大祸端，李世民虽然没有重罚但也让他禁足三月。一般情况下这种事情等李世民气消了也就算了，但是这燕王李佑知道自己不受待见，所以那是真不敢，每天只能在府里待着。
他现在每天期待的就是魏雪儿这个大姐姐每天送来的信。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虽然不愉快还闯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