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道隐无名润物华,德昭乡野沐烟霞。
慈亲积善播春泽,暗物质灵护碧沙。
冰雹横行邻县苦,岗木达静少尘沙。
和光同尘遵天道,心契玄元自泰嘉。
晨雾如纱,漫过岗木达乡连绵的青稞地,将远处的玛尼堆晕染成朦胧的剪影。离翁宿在乡卫生院的简易宿舍里,窗外的经幡在微风中轻拂,伴着檐下铜铃的清响,睡得正沉。连日来忙于筹备春耕物资,又帮着牧民修缮过冬的暖棚,他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鼾声与窗外的风声交织,透着几分难得的松弛。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突然炸响,像惊雷般劈开了清晨的静谧,紧接着是武装部长扎西急促的呼喊:“离乡长!不好了!离乡长快醒醒!”
扎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张,敲门声越来越重,几乎要将门板震裂。离翁猛地惊醒,脑子里还残留着昨夜梦中母亲的笑容,恍惚间以为是牧民家中出了急事,连忙摸索着穿衣,嘴里应声:“来了来了!扎西,别急,慢慢说!”
他三下五除二套上藏青色的中山装,胡乱蹬了鞋子,快步走到门边拉开门栓。门外的扎西脸色煞白,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呼吸都有些急促,见离翁出来,立刻上前一步,语气急切:“离乡长,县纪委王书记带着工作组来了!说是昨晚全县境内下了大冰雹,好多乡都报了灾情,听说损失特别严重,王书记他们是来查看咱们乡灾情的!”
“冰雹?”离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晨曦微露,天空澄澈如洗,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彩,阳光穿透薄雾洒下来,暖洋洋的,哪里有下过冰雹的痕迹?他皱了皱眉,一边整理着衣领,一边疑惑地说:“没有灾情报什么灾?咱们岗木达乡压根没报过灾情啊,说明咱们这儿根本没下冰雹,他们来查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扎西急得直跺脚,“王书记他们一大早就在乡政府门口等着了,脸色不太好,好像是怀疑咱们乡瞒报灾情呢!离乡长,您快过去看看吧,别出什么岔子!”
离翁心中了然,县纪委的工作组突然到访,又带着这样的疑问,想来是其他乡灾情严重,而岗木达乡独独没有上报,难免引人猜忌。他定了定神,拍了拍扎西的肩膀:“别急,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没下冰雹,没受灾,查就查,怕什么?走,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快步向乡政府走去,远远就看到门口停着三辆越野车,车身上印着“纪检监察”的字样。几个穿着正装的干部站在院子里,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面容严肃,眼神锐利,正是县纪委书记王建国。他身后跟着四名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相机,正四处打量着乡政府周围的环境。
“王书记,您好您好!”离翁快步上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主动伸出手,“实在抱歉,让您和各位领导久等了,我刚从宿舍赶过来,有失远迎啊!”
王建国握住离翁的手,力道不轻不重,眼神却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语气平淡:“离乡长客气了,我们也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昨晚全县遭遇强对流天气,多个乡镇遭受冰雹袭击,灾情严重,不知道岗木达乡的情况怎么样?”
“托王书记的福,咱们岗木达乡昨晚一切安好,压根没下冰雹。”离翁坦诚地说,“您也看到了,外面的天色这么好,地里的庄稼、牧民的棚圈都好好的,没有任何受灾的痕迹。”
王建国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信:“离乡长,据我们了解,昨晚的冰雹范围很广,周边的扎尕那乡、郎木寺乡都受灾严重,青稞被砸倒,牛羊棚圈被砸坏,甚至有牧民的房屋都受了损,岗木达乡和这些乡镇相邻,怎么会独独没事?”
“这我就不清楚了。”离翁笑了笑,语气从容,“天气变化无常,或许是咱们这儿的地理位置特殊,刚好避开了冰雹带吧。王书记要是不放心,咱们可以现在就去各村查看,全乡七个村,全长55公里,咱们一处一处看,是不是受灾,一看便知。”
王建国点点头,语气严肃:“也好,既然离乡长这么说,那我们就实地查看一下,也好向县委县政府汇报真实情况。”
随后,离翁和扎西带着工作组一行人,驱车前往各村。第一站是最靠近邻乡的岗巴村,车子行驶在乡间的柏油路上,道路两旁的青稞长势喜人,绿油油的叶片上还挂着晨露,在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