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搜集所有能找到的物资,”韦恩立刻进入了一种务实而专注的状态,目光扫过这间不大的公寓,“食物、水、药品,任何可能用得上的东西。我们不知道去撤离点需要多久,路上会遇到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四人(如果算上艾米丽的话)开始了紧张而高效的准备工作。韦恩和布鲁克负责冒险,薇薇安负责整理和看管。他们首先对薇薇安的公寓进行了最后一次彻底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橱柜里剩下的几包未开封的意大利面、半罐奶粉、一些已经有些发蔫但尚可食用的土豆和胡萝卜,还有一小盒急救药品(主要是创可贴、消毒水和几片止痛药),都被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
但这远远不够。韦恩和布鲁克决定冒险扩大搜索范围。他们再次握紧武器,以之前清理走廊时的战术队形,逐一检查同楼层其他无人回应或门锁已被破坏的公寓单元。过程充满风险,几次与藏匿在屋内的零星感染者遭遇,都被他们迅速而安静地解决。收获虽然谈不上丰厚,但至关重要:从一户人家里找到了几罐沉甸甸的蔬菜罐头和一大瓶未开封的饮用水;从另一户的医药箱里翻出了一卷宝贵的医用纱布和一小瓶抗生素;甚至还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把多功能工具刀和一只手摇式发电的收音机,虽然现在收音机只能收到噪音。
所有搜集到的物资,都由薇薇安集中管理和分类。她用找到的几个结实的环保袋和背包,将它们仔细打包,根据重量和重要性进行分配。艾米丽也很懂事地帮忙抱着自己的小背包,里面装着她心爱的布娃娃和妈妈给她准备的一点小零食。看着地上逐渐堆积起来的“财富”,薇薇安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那是一种在绝境中重新掌握了一丝主动权的感觉。
秉持着“不知道前往撤离区要多长时间,必须做好万全准备”的信念,他们几乎将这栋公寓楼里可能存在的、尚未被搜刮的残余物资搬空了。每一个罐头,每一瓶水,每一片药,都代表着多一分生存下去的希望。
当所有能带走的物资都打包完毕,堆放在门口时,房间内陷入了一种短暂的、充满告别意味的寂静。薇薇安站在客厅中央,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曾经承载着她和艾米丽无数日常生活记忆的地方。墙壁上艾米丽稚嫩的涂鸦,窗台上已经枯萎的盆栽,沙发上熟悉的抱枕……每一件物品都牵扯着一段过往的宁静时光。如今,这一切都将被遗弃在这片死寂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和决绝,然后转身,对着已经整装待发的布鲁克和韦恩点了点头。布鲁克已经将艾米丽稳稳地抱在怀里,小女孩似乎知道要离开,乖巧地搂着他的脖子。韦恩则手持消防斧,警惕地站在门边,随时准备应对门外的危险。
薇薇安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将门关上。“咔哒”的锁舌闭合声,像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我们走。”韦恩低声道,率先推开门,确认走廊安全后,示意大家跟上。
四人小队开始沿着来时的路线,小心翼翼地向下撤离。他们的目标是几个街区外,薇薇安所描述的地下停车场。由于携带了物资和需要照顾艾米丽,他们的速度比来时慢了不少,但警惕性丝毫未减。
幸运的是,这一路上的情况比他们预想的要“平静”许多。之前穿越这片街区时感受到的那种死寂,此刻有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显然,这里曾经是国民警卫队和帮派分子激烈交火的区域之一。街道上遍布的弹壳、爆炸留下的焦黑痕迹、以及更多看起来像是被枪杀死的感染者尸体,都无声地证明了这一点。激烈的战斗如同一场雨一样,将这片区域大部分的“活物”都洗刷了一遍,无论是感染者还是不幸卷入的幸存者。
薇薇安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目睹末日后的城市惨状。尽管韦恩和布鲁克尽量选择相对“干净”的路径,但那随处可见的残破景象、烧毁的车辆、以及姿态各异的尸体,依然让她面色发白,几次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惊呼,眼中充满了悲伤和难以置信。但她紧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跟上队伍,没有停下脚步。为了艾米丽,她必须坚强。
而最让人意外的是小艾米丽。布鲁克本想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地狱般的场景,以免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留下无法磨灭的创伤。但艾米丽却轻轻摇了摇头,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布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