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金币领,阿波卡利斯城堡主厅。
莱昂·阿波卡利斯以雷霆手段平息了内外危机,其苏醒后展现出的、近乎言出法随的秩序掌控力,不仅震慑了外来的投机者,更在领地内部树立了前所未有的权威。然而,这强大力量的表象之下,是灵魂深处难以言喻的疲惫与…一种悄然滋生的、冰冷的疏离感。
命令下达后,他没有在广场过多停留,而是在塞拉菲娜公主和格温的搀扶下,返回了城堡主厅。他的步伐依旧虚浮,需要借助支撑,但脊梁挺得笔直,那双碧色眼眸深处的秩序光辉稳定而内敛,扫视之处,无论是惊魂未定的仆役、还是肃然起敬的守卫,皆不由自主地垂首躬身,不敢直视。
主厅内的狼藉已被迅速清理,但空气中依旧残留着魔法冲突的焦糊味和一丝血腥气。格伦德尔大师正指挥着法师团修复被腐蚀的壁画和破损的法阵节点,伊莎贝拉和艾莉婕在一旁协助,两人的目光不时瞥向莱昂,充满了担忧与探究。塔莉娅化为人形,抱着手臂靠在墙边,龙瞳中金芒闪烁,盯着莱昂的背影,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米娅和夜影则如同幽灵般巡视着各个角落,确保安全。
莱昂在主位坐下,微微闭目,似乎在缓解强行压制混乱后带来的精神冲击。塞拉菲娜安静地站在他身侧,翠星法杖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持续为他提供着温和的滋养。
“……阿尔弗雷德,”莱昂睁开眼,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外部退款事宜,由你全权负责,格伦德尔大师派两名可靠法师协助。务必平稳有序,不得再起纷争。”
“老奴领命!”阿尔弗雷德管家躬身应道,匆匆离去。
“……格伦德尔大师,”莱昂看向老法师,“…内奸与刺客的审讯,要快,要彻底。我要知道,北方和深渊的手,到底伸进来了多长。另外,领地防御结界和地脉监控,必须立刻恢复到最高等级。”
“老朽明白!请领主阁下放心休养,这些琐事老朽定当处理妥当。”格伦德尔大师郑重承诺。
莱昂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被两名守卫看守着、瘫坐在角落、面如死灰的薇尔娜·灼鳞身上。此时的财务官,早已没了之前的狂热与嚣张,华丽的(自以为)礼服沾满灰尘,头发散乱,脸上厚厚的妆容被泪水和汗水冲花,眼神空洞,身体微微发抖,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死囚。
感受到莱昂的目光,薇尔娜浑身一颤,抬起头,嘴唇哆嗦着,想要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知道,自己这次玩得太大了,差点将整个领地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莱昂注视了她片刻,眼神平静无波,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怜悯,仿佛在审视一件出了故障的工具。这种冰冷的审视,比任何斥责都让薇尔娜感到恐惧。
“……薇尔娜·灼鳞,”莱昂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法槌敲下,“…你滥用职权,私发债券,引发金融动荡,险些酿成巨祸。依律,当剥夺一切职务,没收财产,逐出领地。”
薇尔娜闻言,如遭雷击,彻底瘫软下去,眼泪无声地流淌。
然而,莱昂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但念在你此前募集资金,于领地危难之际确有寸功,且此次…(他顿了顿,似乎在选择合适的词语)…‘金融创新’虽方式极端,初衷亦是为解燃眉之急。故,死罪可免。”
薇尔娜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希冀光芒。
“……即日起,革去财务官一职,所有个人财产充公,用于抵扣此次风波造成的额外损失与抚恤。”莱昂继续宣判,“…贬为领地最低等杂役,负责…清理城堡所有厕所及下水道,直至偿清亏空。期间,由阿尔弗雷德管家严加看管,不得再接触任何与金融、账目相关事务。若有再犯,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清理厕所和下水道?!薇尔娜傻眼了,这对于有轻微洁癖和极度虚荣的她来说,简直是比鞭刑更可怕的惩罚!但她不敢有丝毫异议,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只能哭着磕头:“…谢…谢领主不杀之恩…薇尔娜…知错了…”
众人神色各异。塔莉娅嗤笑一声,觉得这惩罚大快人心。塞拉菲娜微微蹙眉,觉得有些…过于羞辱,但想到薇尔娜造成的危害,也未出声。格伦德尔大师抚须不语,认为领主处置得当。伊莎贝拉和艾莉婕对视一眼,都有些同情,但更多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