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戈冷笑一声:“空口无凭,当时在场还有何人?莫非只因我弟子不在,便能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她头上?”
厉无涯怒骂道:“都死了!我的人全死了!你那好徒弟却骑着血犼破空而去,连洛知闲都被她一并带走了!”
李玄戈闻言更是嗤笑:“哦?既然如此,说不定是我那弟子与洛知闲同被那凶兽胁迫,也未可知。”
厉无涯霎时暴怒,周身黑气翻涌,一掌便向李玄戈迎面击来。
那一掌挟带阴煞之气,赫然是他独门绝学无涯掌。
李玄戈身形疾退,掌风险险擦过,将青石地砖震得四分五裂。
“这便是你自创的无涯掌?威力确实不俗,难怪能将自己地盘震塌。”李玄戈语带讥讽。
“够了!”
墨天渊一声怒喝,迈步拦在二人之间。
他眉峰紧蹙,余光扫过浑身浴血的厉无涯,心知此人中毒已深,根基大损,恐将沦为废人。
魔宗没必要为了一个将废之人,与盟友遍及修真界的天炎宗交恶——更何况此次同来的,还有不朽阁狄家。
他转向厉无涯,语气淡漠:“此事本是你与那女修之间的私怨,自行解决便是。”
又对李玄戈道:“李峰主,本座所言可对?届时,还望你秉公处之,莫要偏袒门下。”
李玄戈何等精明,立时明白墨天渊意在息事宁人,便顺水推舟:“自然,恩怨由他们自行了断便是。”
厉无涯怒极反笑,连道四声“好”:“好好好……但愿那女修,别再落在我手里!”
说罢袖袍一甩,负气而去。
当夜,李玄戈便带着众人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月凝华面有不豫,低声道:“师尊,小师妹又给您惹来这般麻烦,为何还要回护于她?”
李玄戈淡然道:“她既是我天炎宗弟子,我自然要护,更何况是从魔宗手中护下。”
此事若传扬出去,必成一段佳话。
不过动动唇舌,既全了宗门颜面,又让那小弟子欠下一份人情,实在是一举两得。
李玄戈心中盘算得更深:若厉无涯当真追杀段微生,那她便只能倚仗天炎宗的庇护。
届时天地虽大,她却无处可去,唯有老老实实留在宗门内照料灵兽。
至于她那龙魂显化的来历……待时机成熟,或许能悄然取来,化为己用。
月凝华语气转冷:“师尊当真是宽宏大量,只是不知小师妹如今身在何处?”
“我已用玉符传讯,告知她厉无涯正在四处搜寻,让她先去不远的不朽阁与我们会合。”
一旁狄砺川耳根微红,亦步亦趋跟在月凝华身侧,有些笨拙地问道:“凝华师妹,你的脸色为何这般苍白?”
令他意外的是,月凝华今日竟一直与他并肩而行,未曾如往常那般流露出疏离之色。
她轻咳两声,嗓音微哑:“不过是被寒气侵体,需好生调养几日。”
狄砺川眼睛一亮:“不朽阁有上好的火山灵泉,最宜温养经脉,师妹若不嫌弃,可随我去好生休养。”
月凝华轻轻颔首:“那便多谢师兄了。”
李玄戈眉头微蹙,叹道:“可是水牢寒气所致?我早说过小惩即可,知白那孩子也无大碍。只是你师娘性子执拗,爱子心切……凝华,莫要与你师娘计较。”
三言两语间,他便将自己置身事外,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虞夫人身上。
月凝华垂眸应道:“弟子不敢与师娘置气。都是我的不是,往后定当谨言慎行。”
狄砺川心中暗喜。今日凝华师妹不似往日那般清冷疏离,竟未嫌弃他粗莽,还与他多说了几句,实在与往常大不相同。
这一路上,他都紧随月凝华身侧,悉心照拂,殷勤备至。
连李玄策都忍不住打趣二人:“看这形影不离的架势,莫非喜事将近?”
狄砺川顿时面红耳赤,如同饮了烈酒;月凝华也羞恼地瞪了师兄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两日后,众人抵达不朽阁。
但见不朽阁巍然矗于玄黑沃土之上,远眺可见火山矗立,熔岩翻涌,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烈焰的气息。
狄砺川挺起胸膛,带着几分自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