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能量装置爆炸的余波在黑石山的山谷间久久回荡,淡蓝色的能量涟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圈扩散开来。所到之处,厚重的冰层应声碎裂,化作潺潺流水在焦黑的岩石间蜿蜒,冲刷着战斗留下的痕迹 —— 断裂的冰晶碎片泛着幽蓝余温,凝固的暗红血迹在水流中渐渐化开,扭曲的金属支架上还缠着半片矿工的破旧衣角,都在水流中渐渐失去棱角,仿佛要被这片土地彻底遗忘,却又在每一处细节里诉说着刚刚结束的惨烈。
林辰、柳如烟、周雪三人从空间通道中踏出时,衣角还沾着未干的水汽,发梢凝结的细小冰珠在夕阳余晖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如同散落的碎钻。周雪被柳如烟小心搀扶着,脸色依旧苍白得像一张薄纸,胸口的血迹虽已用干净的布条简单包扎,却仍能看出伤势的沉重 —— 每走一步,她都会下意识地按住胸口,眉头微蹙,却倔强地挺直脊背,不愿让人看出自己的虚弱。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她不仅护住了柳如烟,更守住了母亲 “医者仁心” 的嘱托,这份骄傲让她不愿在同伴面前显露半分脆弱,连呼吸都刻意放得平缓,生怕泄露了自己的疲惫。
矿脉的入口已被坍塌的岩石彻底堵住,巨大的石块堆叠成一道狰狞的屏障,表面还残留着淡蓝色的极光能量余波,如同濒死萤火虫般忽明忽暗,触碰时能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刺痛。空气中弥漫着能量紊乱后的刺鼻气味,混合着冰雪融化的清新,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 —— 既带着毁灭后的萧瑟,又藏着新生的希望。林辰伸手触碰一块岩石,指尖炎能悄然流转,瞬间便察觉到岩石内部还残留着极光能量的躁动,显然爆炸的冲击力并未完全消散,这片区域依旧存在未知的危险。
赵飞燕带着队员们快步赶来,黑色劲装沾满尘土与冰晶碎屑,脸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疲惫,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唯有眼神依旧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她看到林辰三人平安无事,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柔和了几分,快步走上前,将一把染血的冰晶令牌递过来 —— 令牌表面的玄冰已失去光泽,变得灰暗粗糙,上面雕刻的黑石标记因高温而模糊不清,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质感,却依旧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恶意,仿佛还残留着黑石成员的残忍气息。
“黑石的人大部分被爆炸波及,要么被能量冲击重伤,要么被坍塌的岩石困住,只有少数几个身手敏捷的逃了出去。” 赵飞燕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显然是之前在防御墙激战和赶来支援的路上喊得太用力,喉咙早已干涩发痒。她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继续说道:“我们在爆炸现场搜索了一圈,没找到副首领的尸体,只发现了这个令牌 —— 应该是他逃跑时不小心掉落的,周围还有一串向极北方向延伸的脚印,被风雪掩盖了大半,只能勉强辨认出大致方向。脚印很深,边缘还凝结着极光能量形成的冰碴,说明他受伤不轻,逃跑时消耗了大量体力。”
林辰接过令牌,指尖炎能悄然运转,一缕细微的橘红色气流顺着令牌表面蔓延。很快,令牌内部残留的能量波动清晰浮现 —— 除了副首领熟悉的冰系异能气息,还有一股浓郁的极光能量,这股能量比之前在装置中感受到的更加狂暴,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侵蚀性,如同附骨之疽,在令牌内部扭曲缠绕,仿佛随时都会失控反噬。他能想象到副首领逃跑时的狼狈:左肩被蓝光灼伤,血肉模糊的伤口凝结着冰层,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痛,却仍要拼命压制体内紊乱的极光能量,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疯狂,如同受伤的野兽,在绝境中寻找反扑的机会。
“他跑不远。” 林辰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眼神变得深邃,如同藏着无尽寒潭的夜空,“极光能量已经开始反噬他了。从令牌上的能量波动来看,他体内的能量已经紊乱到了极致,最多撑不过三天 —— 他肯定会找地方隐藏起来,试图压制能量反噬,而极北方向只有一片荒芜的冰原,能藏身的地方屈指可数,无非是废弃的矿洞、天然的岩缝,或者是冰原上罕见的避风峡谷。”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赵飞燕,语气坚定如铁,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你派两队人,沿着矿脉周围的山谷搜索,重点留意能量波动异常的区域,尤其是山洞、岩缝这类能躲避风雪的地方。每队配备两名治愈系异能者和一名净化系异能者,以防遇到受伤的黑石成员或被极光能量污染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