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剧痛而无法抑制的细微颤抖，能感受到她生命力正随着鲜血快速流逝。一股灭顶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比面对任何强敌、任何绝境时都要强烈百倍、千倍！
“苏清雪！醒醒！看着我！”陈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嘶哑，他轻轻拍打她冰冷的脸颊，“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到！沈炼！救护车！！”
“陈…陈默…”苏清雪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艰难地睁开眼。冰封的眼眸此刻蒙上了一层痛苦的水雾，显得有些涣散，却依旧努力聚焦在他写满惊惶的脸上。失血让她极度虚弱，声音细若游丝。
“为什么…为什么…”陈默看着她肩头那狰狞的伤口，感受着掌心粘稠的温热，心口如同被利刃反复穿刺，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为什么要扑出来？！为什么要替我挡？！”
苏清雪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那里面有震惊，有恐惧，有愤怒，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痛苦。她苍白的唇瓣微微动了动，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却因为疼痛而扭曲。她望着他，眼神复杂难言，有痛楚，有决绝，似乎还有一丝…释然？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极其微弱地吐出两个字，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像惊雷般炸响在陈默的耳边：
“…本能。”
话音未落，她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软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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