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和…补偿!
张琨之事,虽然其罪有应得,但其父张教习在宗门多年,总有几分香火情面。宗门如此重罚(身死道消)其子,又公然洗刷自己这个杂役的冤屈,若不给张教习这边一点“交代”(比如冷处理),难免让其心生怨怼。而提升自己为外门弟子,既彰显了宗门公正,奖励了“无辜受害且天赋出众”的弟子,某种程度上也算给了张教习一个台阶下——看,不是我们偏袒杂役,是此子确实优秀,你儿子招惹错了人。
同时,柳长老那句“记名弟子”的话已然出口,宗门顺势将其坐实,也是给了柳长老面子。
一石数鸟,不愧是宗门手段!
林风心中了然,立刻压下激动,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与感激,深深一揖:“弟子林风,谢长老恩典!定当努力修行,不负宗门所望!”
“嗯。”枯瘦长老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去吧。自去执事堂更换身份令牌,领取外门弟子份例。”
“是!”
林风再次行礼,在张教习那复杂无比(怨毒、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目光注视下,以及赵阔绝望的眼神中,平静地退出了执法堂。
走出大殿,阳光正好。
身份已然不同!外门弟子!
这意味着更好的功法、更多的资源、更高的地位、更广阔的天地!
虽然过程凶险万分,但终究因祸得福!
他没有立刻前往执事堂,而是先回到了药园。魏老依旧没有回来,小屋空荡。
他对着空屋郑重行了一礼。他知道,今日能沉冤得雪,甚至因祸得福,背后定然有魏老和柳长老周旋的功劳。
良久,他才直起身,目光坚定地望向执事堂的方向。
新的起点,开始了。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执法堂后不久,那位面色红润的赵长老,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后殿一间静室之中。
静室内,一个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身影,正背对着他。
“如何?”斗篷人声音嘶哑低沉。
赵长老脸上早已没了大殿中的威严,反而带着一丝恭敬和忌惮,低声道:“计划失败。那小子比预想的难缠,而且…柳芊芊和那个老不死的似乎都挺看重他,竟然直接把他抬成了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斗篷人轻笑一声,笑声中却毫无温度,“无妨。棋子而已,能进外门,或许…更有用处。洞里的东西,没被发现吧?”
“没有。清理得很干净,只留下了想让执法堂看到的东西。”赵长老肯定道,“只是…属下不明白,为何要如此麻烦,借张琨那个蠢货的手去动一个小杂役?甚至不惜暴露一枚内门弟子的旧痕…”
斗篷人转过身,斗篷下似乎有两团幽光闪烁:“你看的是杂役,我看的…是那老不死的态度。至于那旧痕…本就是弃子,废物利用罢了。继续盯着那小子,还有药园那个老不死的…我感觉,他们身上,有点意思…”
“是…”赵长老躬身应道。
静室之内,暗流再次涌动。而刚刚踏入阳光的林风,对此一无所知。他的外门之路,注定不会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