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指节泛白。
“林将军当年救过我男人!”
“那些人抓了张铁匠,就是因为他藏了林将军的旧兵符拓片!”
她掀开柜台下的暗格,摸出块皱巴巴的麻布,上面用炭笔画着个破窑的位置。
“今晚他们要往窑里送‘活物’,说是给‘圣主’的祭品。”
萧月落将麻布叠好藏进衣襟,又塞给赵婶一包解毒丹:
“若闻见怪味就含一粒。”
刚要起身,却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粗声喊:
“赵寡妇!主簿要的绣花帕绣好了吗?”
赵婶脸色煞白,萧月落赶紧抓起针线筐,从后门溜进了巷弄。
巷子里堆着枯枝败叶,萧月落刚拐过拐角,就撞上两个穿灰布衫的汉子。
其中一人盯着她的筐子:
“哪来的妇人?这时候还敢出来走动?”
她低头拢了拢包头,故意粗着嗓子:
“给主簿家送针线的,耽误了要挨罚。”
那汉子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按在她藏剑穗的地方:
“这帕子料子不错,给我看看。”
萧月落心头一凛,手腕微旋,藏在袖中的竹片抵住对方腰眼:
“官爷要是抢东西,我就喊巡街的差役了。”
汉子吃了一惊,刚要发作,却瞥见她筐边露出来的铜铃,眼神骤变。
那是金沙帮的暗记。
两人对视一眼,悻悻地松了手,转身消失在巷口。
她顺着墙根往前走,心跳得厉害。
刚拐出巷口,就见街对面的豆腐摊旁,一个穿灰衣的老者正朝她使眼色。
萧月落挑着筐走过去,老者往她筐里塞了块热豆腐:
“城西窑上的活物,是从大牢提的百姓。”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昨晚我送豆腐,听见他们说‘血蛊成了就去府城’。”
正午的日头晒得人发昏,萧月落挑着筐往城西走。
路边的野草长得齐膝高,风一吹就露出地上的车辙印,印子里沾着暗红色的污渍。
快到破窑时,她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鼓声,伴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窑口守着两个汉子,手臂上都有蛇纹纹身,腰间挂着和账本上一样的东厂腰牌。
萧月落赶紧躲进草丛,将筐子藏在荆棘丛后。
她顺着坡地往下爬,找到个被杂草遮住的小洞口,刚要往里看,就听见窑里有人说话:
“主簿大人放心,血蛊引已炼成,下周就能送进府城。”
另一个声音冷笑:
“等控制了通判大人,整个州府都是圣主的地盘。”
忽然有脚步声靠近洞口,萧月落赶紧往后缩,额头撞在石头上,疼得眼冒金星。
“谁在那儿?”
守窑的汉子举着刀走过来,草叶被踩得沙沙响。
她屏住呼吸,指尖摸到筐柄上的铜铃,刚要摇动,却听见远处传来吆喝声:
“主簿大人来了!”
汉子赶紧收刀回去,萧月落趁机爬出来,却不小心碰掉了筐里的针插。
钢针撒了一地,其中一枚滚到了汉子的脚边。
她心头一紧,刚要去捡,那汉子却突然回头,目光落在她的脚上。
她的布鞋沾着窑边的红泥,与寻常妇人的鞋底截然不同。
“是你!”
汉子认出了她,挥刀砍过来。
萧月落矮身躲过,顺手抓起筐里的竹片,借着转身的力道刺向对方的膝盖。
汉子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另一个守窑的也冲了过来。
她不敢恋战,转身就跑,腰间的剑穗不小心露了出来,被汉子一把抓住。
拉扯间,布帕散开,剑穗上的关家信物露了出来。
汉子瞳孔骤缩:
“是关家的人!”
他从怀里摸出个哨子就要吹,萧月落抬腿踢飞哨子,竹片划过他的手腕,趁他吃痛松手,转身钻进了树林。
身后传来追赶声,她慌不择路,脚下一滑摔进了土沟里。
沟里积着腐叶,散发着霉味。
萧月落摸出铜铃,用力摇出三短一长的信号。
没过多久,就听见树叶响动,金沙帮的阿六从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