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太子身前,见曹瑾仁状若疯魔,突然开口:
“曹瑾仁,你私通南蛮的密信、篡改的军饷账目都在此,玄甲军旧部也已作证,你还想狡辩?”
他刻意加重语气,目光扫过殿内倒戈的教众。
“这些人皆是被你用控心蛊胁迫,你真以为有人会为你卖命?”
曹瑾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倒戈的教众正与菩提禅院的僧众一起清理残余缇骑,昔日亲信竟无一人上前相助。
他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凄厉如枭:
“卖命?这世上唯有权力最可靠!”
话音未落,他突然抓起身边一名小太监挡在身前,另一只手摸出袖中短刀抵住太监脖颈。
“谁敢过来?本公公杀了他!”
那小太监吓得浑身发抖,泪水混着鼻涕往下淌:
“曹公公饶命!小的一直对你忠心耿耿啊!”
叶凌霄握着星河长明剑的手骤然收紧,黄衫下的脊背绷得笔直。
他眼前闪过家人被缇骑追杀的画面,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只要一剑就能穿透曹瑾仁的胸膛,多年的血海深仇便能得报。
可当他看到小太监惊恐的眼神,又想起林星回曾说 “复仇需守道义,不可伤及无辜”,剑刃竟在半空顿住。
“凌霄!”
林星回察觉到他的异样,及时开口。
“他是故意激怒你,不可中计!”
曹瑾仁见状笑得更得意:
“黄口小儿,当年你爹叶将军就是个软骨头,不敢跟本公公作对才落得满门抄斩!你也一样......”
“住口!”
叶凌霄怒喝着上前半步,剑上荧光暴涨,却终究没有刺出。
他猛地转身,将两名吓傻的宫人护在身后,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星回说得对,我不能因复仇伤及无辜。”
这一幕恰好落入般若眼中,老和尚虚弱地笑了笑,念珠的红光又亮了几分。
就在此时,慕容雪突然动了。
她趁曹瑾仁注意力全在叶凌霄身上,足尖点地掠过三张金椅,昊天剑如一道流光直奔他持鞭的右臂。
“清虚道长说,武道之人当守本心,你这种邪魔外道,不配谈权力!”
曹瑾仁察觉风声时已来不及躲闪,只能慌忙侧身,却仍被剑光扫中手臂。
“啊 ——”
凄厉的惨叫响彻金殿,他的右臂竟被生生斩下半截,鲜血喷溅在御座的明黄色锦缎上,刺目惊心。
断落的手臂还握着那半截腐骨鞭,手指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夜琉璃身形如影而至,忠字匕首抵住曹瑾仁的咽喉,黑绸蒙面下的眼神冷冽如冰:
“我爹当年拒杀林将军,被你诬陷通敌,今日我替他讨还公道。”
她手腕微沉,匕首已刺入半寸,渗出的鲜血顺着匕首纹路流淌,竟将 “忠” 字染得鲜红。
“别杀他!”
林星回快步上前,按住夜琉璃的手腕。
“他需当众受审,让天下人知道林家冤案真相。”
他看向瘫倒在地的曹瑾仁,目光复杂。
“十五年前你构陷林家,今日断臂受擒是你应得的报应,但公道需由律法来定。”
萧月落走到叶凌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做得对,道长若在,定会为你骄傲。”
她见叶凌霄仍紧握着剑,剑刃上沾着蛊虫的焦粉,又补充道。
“复仇不是终点,守护该守护的人才是。”
叶凌霄缓缓松开剑柄,指尖的力道渐渐消散。
他看向被护在身后的宫人,又望向殿外初升的朝阳,晨光透过殿门洒在他身上,黄衫上的血污竟似淡了几分。
“我知道了。”
他声音平静下来。
“玄甲军的职责是守护百姓,不是宣泄私仇。”
苏月正忙着为慕容雪处理肩伤,见她伤口不再发黑,松了口气:
“清毒散起效了,回去再用月华草熬药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