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丹功默默运转平复翻涌的气血,左肩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凌霄,我知道你恨。”
“但玄甲军的旧部还散在各地,大轮寺里藏着林家军阵图,这些都需要时间去联结。”
“等咱们拿到云州的毒矿证据,再联合北离的天罗书院和南蛮的末那楼,到时候不仅能杀曹瑾仁,更能还林家一个清白。”
“说得轻巧!”
叶凌霄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苦涩。
“等你集齐证据,东厂早把咱们的骨头都熬成汤了!”
他猛地抓起将印,就要往石桌上砸,却被林星回伸手按住。
四目相对,林星回的眼神里没有怒意,只有恳切:
“还记得小时候你掉进冰湖里,是我跳下去把你拉上来吗?”
“那时候你说要跟我做一辈子兄弟,不管做什么都一起。”
“现在翻案就是咱们最该一起做的事,不能急。”
叶凌霄的手顿在半空,喉结滚动着,眼眶慢慢红了。
他想起那年寒冬,两个小娃娃光着屁股在屋里烤火,林星回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给他,说 “以后我罩着你”。
可现在,当年的小娃娃都成了背负血海深仇的少年,连报仇的方式都吵得面红耳赤。
就在这时,密室入口突然传来轻叩声,李舵主的声音压低了传来:
“萧姑娘,毒矿的样本和东厂布防图拿来了,还有个不好的消息,那瘦脸阉贼搬来了摩罗教的蛊师,正在外面搜城!”
萧月落眼睛一亮,连忙冲过去开门。
李舵主将一个油布包递进来,里面除了几张画着布防的草图,还有块黑褐色的矿石,凑近闻能嗅到刺鼻的腥气:
“这是云州毒矿的矿渣,巧手帮的兄弟用性命换来的,里面掺了摩罗教的蛊虫卵,接触久了会让人神志不清。”
林星回拿起矿石,指尖刚碰到就觉得发麻,连忙运起内丹功抵御:
“果然跟摩罗教勾结了。”
“有了这东西,就能证明东厂私开毒矿残害百姓,是扳倒曹瑾仁的重要证据。”
他将矿石递给叶凌霄。
“你看,证据已经开始浮现了,再等等,咱们能找到更多。”
叶凌霄盯着矿石上的纹路,又看了看手中的将印,突然将剑插进剑鞘,声音沙哑:
“我......我只是太想报仇了。”
他颓然坐回石凳,星河流转的剑身在灯光下黯淡了几分。
“我爹临死前说,玄甲军的兵魂在三清戟上,只有林家血脉能唤醒他们。”
“可我连仇人都杀不了,还有脸见死去的弟兄吗?”
“谁说杀不了?”
林星回突然笑了,抓起葫芦喝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下巴,倒添了几分豪迈。
“等咱们从云州回来,道爷陪你杀回都城。”
“到时候用三清戟挑了曹瑾仁的狗头,用你的星河剑斩尽东厂余孽,让玄甲军的旗帜重新插在雁门关上。”
萧月落趁机将布防图铺在石桌上,用匕首压住边角: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李舵主说西城门外有巧手帮的船,能送咱们去云州。”
“但东厂的蛊师已经到了南街,咱们得从密道走,密道出口直通城外的破庙。”
她看向叶凌霄,眼神里带着期许。
“凌霄,算姑奶奶求你,先跟我们去云州找林静姝,她肯定知道更多毒矿的事。”
“等拿到完整证据,你想怎么报仇,姑奶奶都帮你。”
叶凌霄看着两人恳切的眼神,又摸了摸将印上冰凉的狼头,终于点了点头:
“好。”
“但要是到了云州还找不到关键证据,小爷可就自己回都城。”
“成交!”
林星回伸手拍他的肩膀,伤口牵动得嘶了一声,却笑得灿烂。
“无量你个天尊,道爷保证,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让曹瑾仁血债血偿。”
萧月落收拾好布包,将酱肘子塞进两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