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让钱生出更多的钱!
而发行宝钞,则是用皇家的绝对信誉,去掌控整个帝国的货币发行权!
这是一个环环相扣、逻辑缜密到令人心悸的完美闭环!
陛下……陛下他不是在做亏本买卖!他是在用金钱,去撬动整个帝国的经济!他要将大明所有人的钱袋子,都绑在朝廷这驾战车之上!
想通了这一层,陈循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他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帝王,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近乎于仰望神明般的敬畏与恐惧。
这位帝王的心中,装的究竟是何等波澜壮阔的雄图伟业?
“臣……遵旨!”
陈循重重地跪倒在地,这一次,是心悦诚服,是五体投地。
景泰银号成立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再次震惊了整个朝野。
如果说,清剿江南士绅,是将帝国的钱袋子从地方豪强手中抢了回来。
那么,成立景泰银号,则是将这个钱袋子,从户部的手中,进一步集中到了皇帝一个人的手中!
户部,这个执掌国家财政数百年的庞大机构,在景泰银号面前,几乎被架空,沦为了一个单纯的记账衙门。
无数言官的弹劾奏折,雪片般飞入紫禁城,痛斥此举“与民争利”、“动摇国本”、“祖宗之法荡然无存”。
但这一次,朱祁钰连朝会都懒得开。
他只是让兴安,将江南抄没家产的总清单,以及景泰银号成立后,第一批大型基建项目的预算案,原封不动地贴在了午门之外。
堆积如山的金山银海,与那一笔笔利国利民的庞大开支,形成了最鲜明、最直接、也最震撼人心的对比。
事实,胜于一切雄辩。
在绝对的实力和看得见的利益面前,所有的反对声音,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手握巨额资金的朱祁钰,如同一个得到了无穷法力的神明,开始按照自己的意志,大刀阔斧地改造这个国家。
圣旨如雪片般飞出紫禁城。
第一道旨意,飞向漕运总督衙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即刻起,疏浚大运河。沿途所需民夫,官府一体招募,日结工钱,食宿全包。所需钱粮,由景泰银号全额拨付,不得拖欠一日!”
沉睡了数十年的大运河,再次喧腾起来。数十万民夫在官府的组织下,投入到这场浩大的工程之中。
他们不再是过去被强征的徭役,而是能拿到足额工钱的工人。劳动的号子声,第一次,充满了希望。
第二道旨意,飞向工部。
“诏曰:以西山皇家工坊之水泥新法,修建自京师至南京之千里官道。路宽八丈,足以并行八马。朕要让北方的铁骑,十日之内,可饮马长江!”
一种由石灰、黏土和铁粉混合烧制而成的神奇材料,被源源不断地运出西山。在工匠的指导下,一条灰白色的巨龙,开始从京师的脚下,向着江南的富庶之地,蜿蜒而去。
第三道旨意,飞向河南、山东两省巡抚衙门。
“诏曰:兴修黄河、淮河水利,加固堤坝,开挖泄洪新渠。朕要让这两条桀骜不驯的巨龙,在百年之内,再无水患之忧!”
数百万两白银,如同流水一般,被投入到这项功在千秋的工程之中。
无数因水患而流离失所的灾民,被吸纳进工程队,他们用自己的双手,为自己和子孙后代,修建着一道道坚不可摧的生命防线。
一项项在过去看来,足以拖垮任何一个王朝的浩大工程,在充裕的资本面前,被同时启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
这些工程,如同一台巨大的引擎,疯狂地吸收着社会上的劳动力,提供了数以百万计的就业岗位,极大地缓解了土地兼并带来的流民问题。
整个北方的社会秩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稳定了下来。
而风暴的中心,江南,在经历了那场血腥清洗的短暂阵痛之后,也在这场由新政和资本双重驱动的变革中,焕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经济活力。
景泰银号的第一家分号,就开在了苏州最繁华的街市。
当地的商人、工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