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让天下人,骂我大明君臣无义吗?”
“你!”罗通勃然大怒,猛地站起。
“放你娘的屁!”
一声粗口,让那李实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这酸儒,瓦剌人兵临城下的时候,你躲在家里瑟瑟发抖!”
“老子们在城墙上拿命去填的时候,你在哪里?”
“现在仗打赢了,你倒跑出来讲祖宗礼法了?”
“我告诉你,那个皇帝,他把二十万弟兄的命,丢在了土木堡!”
罗通没有直呼朱祁镇的名讳,但在“皇帝”二字前加上“那个”,其中蕴含的怨恨、失望与疏离,比任何直接的咒骂都更加诛心。
“是监国殿下,把我们的命,从瓦剌人的刀口下,捡了回来!”
罗通的话,瞬间点燃了所有武将的怒火。
“说得好!”
“我等只认监国殿下!”
“什么狗屁皇帝,让他死在草原上算了!”
殿内,瞬间乱成一团。
李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罗通,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够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于谦站了起来。
他没有穿那身象征着太子少保荣耀的崭新绯袍,依旧是一身半旧的、因连日操劳而起了褶皱的青色公服。
那身公服的下摆,甚至还沾着几点早已干涸的、洗不掉的暗红色血渍。
他走到大殿中央,腰杆挺得笔直,那股自尸山血海中带来的凛然杀气,比任何华丽的铠甲都更具威慑力。
于谦先是对着高台上的朱祁钰深深一揖。
然后,他转过身,目光如刀,直视李实。
“李给事中。”
“社稷为重,君为轻。”
“这句话,是殿下说的,也是我等于谦,今日想说的。”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圣驾蒙尘,社稷动荡,人心浮动。”
“若无新君,何以安天下?何以慑宵小?”
“国不可一日无君!”
于谦猛地提高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迸发出来的。
“今日之大明,非监国殿下,无人可为我主!”
他没有给李实任何反驳的机会,猛地撩起衣袍,对着朱祁钰,重重跪下。
“臣,兵部尚书于谦,请殿下登基为帝!”
“轰!”
于谦的动作,像是一个信号。
王文、陈循等一众主战派文臣,毫不犹豫地齐齐出列,跪倒在于谦身后。
“臣等,请殿下登基为帝!”
紧接着,是罗通等所有武将。
“臣等,请殿下登基为帝!”
转瞬之间,大殿之内,跪倒了一大片。
只剩下李实等寥寥数名守旧派官员,还孤零零地站着,脸色惨白,手足无措。
大势已成。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那个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年轻人身上。
朱祁钰缓缓站起身。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愠怒。
“胡闹!”
他厉声喝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于谦,罗通,你们昏了头吗?”
“本王监国,乃是危难之际的权宜之计,一心只盼迎回皇兄,重整大明江山。”
“岂有半分觊觎大宝之心?”
他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众人,那目光中蕴含的威压,让于谦和罗通等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可奇怪的是,这番斥责,听在众人耳中,非但没有让他们感到畏惧,反而生出一种理当如此的感觉。
监国殿下如此“高风亮节”,更显其德行之高。
反倒是李实等人,在朱祁钰的目光下,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自己再多说一个字,就是与天意作对,会招来不祥。
“今日之事,本王不予追究。”
朱祁钰的声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