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如今,只有郕王殿下,能救大明!”
“只有郕王,能救我们所有人!”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敲碎了众人心中最后一点犹豫。
是啊,救大明,也是救自己。
城若破,他们这些高官显贵,一个都活不了。
“好!”胡濬一咬牙,“干了!”
商辂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冠。
“我等同去!”
陈循看着眼前这几位同僚眼中的决死之意,长叹一声,也缓缓站起。
“也罢,也罢!就让老夫,也为这江山,再疯一次!”
一个以于谦为首,囊括了内阁、吏、户、礼四部最高长官的核心同盟,在亡国的巨大压力下,以惊人的速度,悍然成型!
他们没有再耽搁一分一秒。
几人整理衣冠,面容肃穆,大步走出文渊阁,直奔后宫。
慈宁宫。
孙太后正抱着皇孙朱见深,无声地垂泪。
前朝的喧嚣让她心烦意乱,对未来的恐惧更让她手足无措。
“皇祖母,父皇……父皇什么时候回来?”年幼的太子仰着头,怯生生地问。
孙太后闻言,哭得更加伤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声音尖利。
“太后!不好了!于侍郎、陈阁老他们……他们带人闯进来了!”
“什么?”孙太后大惊失色。
话音未落,于谦已经带着王直、陈循等人,大步流星地走入了殿内。
他们无视了宫女和太监的阻拦,径直来到殿中。
“臣等,参见太后!”
“噗通!”
以于谦为首,五位身穿绯袍的帝国重臣,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阵仗,让孙太后吓了一跳,怀中的朱见深更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是要逼宫吗?”孙太后声音发颤,脸上写满了惊恐。
“臣等不敢!”于谦抬起头,双眼通红,声音却无比清晰、坚定。
“臣等今日前来,是为大明江山,为京师百万生民,更是为太子殿下,求一条活路!”
孙太后愣住了。
“活路?”
“正是!”于谦重重叩首,“太后!瓦剌大军已破关南下,不日将兵临城下!而我朝堂之上,人心涣散,南迁之声不绝于耳,战和不定,分崩离析就在眼前!”
“臣等恳请太后,立刻下旨,迎请郕王朱祁钰入宫,立为监国,总揽军政大权,主持京师防务!”
“唯有如此,方能凝聚人心,一扫颓势,与瓦剌决一死战!”
“恳请太后,以社稷为重,立郕王监国!”
王直、陈循等人也齐声高呼,声震殿宇。
“恳请太后,立郕王监国!”
孙太后彻底呆住了。
监国?
让郕王来当这个家的主?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儿子,眼中充满了警惕和怀疑。
“为何……为何是郕王?太子在此,六部尚在,为何是他?”
于谦抬起头,直视着孙太后的眼睛,抛出了那句早已准备好的,足以颠覆一切的说辞。
“因为,只有郕王殿下,在皇上出征之前,就已预言了今日土木堡之败!”
“轰!”
孙太后只觉得脑子里一声巨响,一片空白。
她想起了出征前的那一日,皇帝在奉天殿定下亲征大计,满朝文武山呼万岁。也正是那一日,一向在后宫都鲜少听闻其名姓的郕王,竟不顾一切地闯入殿中。
事后,她听宫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过那天的场景——
郕王跪在丹陛之下,咳着血,声嘶力竭地劝谏,说此去凶险,恐有不忍言之祸。
当时,所有人都只当他是个不识大体、被病痛折磨疯了的懦夫。
皇帝当众斥责了他,权倾朝野的王振更是将他百般羞辱,最终一道禁足令,将他彻底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