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湍急,又有空间乱流,除了这木船,再无其他渡河之法。
“俺先来!”雷破军第一个上前,他向来不信邪,扛着裂空矛瓮声瓮气地说,“有啥问题尽管问,俺雷破军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不能说的!”
老翁钓竿一指雷破军,浑浊的眸子似乎亮了些:“你最珍视的东西是什么?”
雷破军想也不想,拍了拍手中的裂空矛,矛身发出沉闷的嗡鸣:“当然是俺这裂地斧!哦不对,是裂空矛!陪俺劈过多少强敌,闯过多少险地,比亲兄弟还亲!”
老翁摇了摇头,竹杆轻轻在水面一点,荡起一圈涟漪:“错。你最珍视的是与同伴并肩作战的情谊,当年在矿脉,你本可独自逃生,却为了掩护弟兄们硬抗灵王境供奉的攻击;在陨星带,你燃烧灵核也不愿后退,是怕拖累大家。斧头长矛不过是工具罢了,没了它们,你照样会为弟兄们挥拳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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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破军一愣,挠了挠头,黝黑的脸上泛起一丝尴尬,却无法反驳。
老翁挥了挥手,一股柔和的力量将雷破军推到船上,船板连晃都没晃一下。
“虽答错,却有赤子之心,算你过关。”
胡胖子咽了口唾沫,第二个上前,拍着胸脯强装镇定:“尽管问,胖爷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呃,至少知道灵火怎么烧最旺,爆炎弹怎么配威力最大!”
老翁笑道:“你此生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是炼出天下第一的爆炎弹,让所有不服胖爷的人都尝尝被炸得屁滚尿流的滋味!”胡胖子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场景。
“错。”老翁摇头,眸子看向胡胖子腰间挂着的一块不起眼的木牌,“你最大的愿望是找到失散多年的妹妹。当年你偷偷在药铺炼药,炸了掌柜的丹炉,也是为了给她炼治腿疾的丹药。那块木牌,是她留给你的唯一信物吧?”
胡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木牌,那是块普通的桃木牌,上面刻着个歪歪扭扭的“胖”字。
他眼圈渐渐泛红,吸了吸鼻子,没再说什么,默默走上船。
接下来是风轻舞,她抱着长鞭,神色平静地站在老翁面前。
老翁问她:“你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风轻舞沉默片刻,长鞭在指尖轻轻缠绕,最终轻声道:“当年家族进入秘境寻找风灵珠,我因年幼被留下。后来秘境关闭,他们再没出来。我最遗憾的是,没能与他们一起进入秘境,如今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老翁点头,竹杆在水面划出一道弧线:“答对了。你的家人尚在,只是被困在秘境深处的一处时间乱流中,那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于他们而言,不过才过去数月。有缘自会相见。”
风轻舞眼中泛起泪光,深深躬身道谢后,提着裙摆走上船。
轮到苏瑶时,老翁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你是谁?”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让苏瑶脸色微变。
她握着灵液碗的手指微微收紧,冰眸中闪过挣扎——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曾困惑多年。
她沉默良久,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轻声道:“我是苏瑶,星辰阁的弟子,也是光族遗落在外的后裔,体内流着界外之主的血脉。我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身世,也在寻找守护上界的力量。”
老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点了点头:“答对了。你的身世藏着大秘密,关乎光族的兴衰与界外之主的传承,到了葬神渊自会揭晓。”
苏瑶上船后,老翁看向凌霜,语气又恢复了平和:“光族守护者,你守的究竟是传承,还是执念?”
凌霜握紧长剑,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她坦然道:“既是传承,也是执念。光族世代守护界外之主的传承,从出生起,这便是我们的使命,早已融入骨血,分不清了。若非要区分,或许执念更甚——我坚信传承能拯救上界,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答对了。”老翁笑道,竹杆轻晃,“执念亦是动力,能助你在绝境中走得更远。但切记,过则成魔。”
凌霜点头,收剑入鞘,走上木船。
石敢当鼓起勇气上前,小手紧紧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