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一年夏末,楚军主力舰队在“葫芦口”遭遇卑弥呼精心布置的伏击后,虽凭借强大的战力与严密的阵型挫败了东吴的阻击,但推进速度受阻,士气亦受挫。刘基审时度势,果断改变策略,放弃单纯水路强攻,下令舰队沿南岸缓行,寻找合适登陆点,意图水陆并进,从陆上敲开建业的大门。
然而,就在楚军斥候小队四处勘察登陆地点,主力舰队于距建业城数十里外的江面下锚休整,准备翌日发动雷霆一击之际,一场远比刀剑更残酷、更考验人性的危机,如同阴冷的毒蛇,悄然缠向了刘基和他的大军。
是夜,楚军水寨,中军大帐。
灯火通明,刘基与法正、庞统、徐庶、甘宁、太史慈等核心文武正在紧急商议陆上进攻路线。突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亲卫的呵斥声。
“报——大王!江面有异动!一艘插着白旗的东吴小舟,要求面见大王!舟上仅三人,为首者自称东吴尚书郎 阚泽!”亲卫统领童林掀帐而入,急声禀报。
“阚泽?”刘基眉头一皱,此人以辩才和胆识闻名,“深更半夜,单舟来访?必是卑弥呼的诡计!让他进来!”
片刻,阚泽神色平静,手持一卷帛书,昂首步入大帐,对帐内森然的甲士和凛冽的杀气视若无睹,躬身行礼:“外臣阚泽,奉我主吴王……及王后之命,特来面见楚王,呈上国书。”
刘基冷眼打量着他:“卑弥呼派你来,是想投降吗?”
阚泽不卑不亢:“非也。外臣此来,是为救楚王殿下,免堕 不仁不义、千古骂名 之境地!”他双手奉上帛书。
童林接过,检查无误后呈给刘基。刘基展开帛书,只看数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住帛书的手指因极度愤怒而微微颤抖!
帛书上的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阴寒之气,正是卑弥呼(辛宓)的口吻:
“楚王殿下台鉴:”
“殿下神武天纵,兵锋所指,妾身僻处海隅,本不当螳臂当车。然,建业城中,非止将士官吏,更有数十万无辜百姓!彼等何罪?若殿下执意强攻,玉石俱焚,妾身一介女流,无力护佑全城,唯有效仿古人,积薪灌油,与城偕亡!届时,烈焰焚天,冤魂塞江,殿下纵得建业,不过一片焦土,满城枯骨!屠城恶名,千古不易,殿下纵有霸王之勇,可能挡天下悠悠众口?能负万千生灵血债否?”
“妾身已修书魏王、汉王,言明此志:若楚王不退,建业必焚!若魏、汉坐视,妾身唯有开城纳降,举江东之地,附于楚王翼下!届时,楚得江东,如虎添翼,试问曹、刘,可能安枕?”
“退兵百里,容我江东喘息,则百姓得存,殿下得仁。否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去何从,唯殿下明断!”
“东吴王后 辛氏 顿首”
“砰!”刘基一拳砸在案几上,坚硬的木案应声裂开一道缝隙!“卑——弥——呼!”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胸中怒火滔天!这妖妇,竟敢用全城百姓的性命作要挟!更歹毒的是,她同时将此讯通传曹、刘,这是赤裸裸的阳谋!逼他刘基,更逼曹、刘表态!
“大王息怒!”法正急忙上前,“此乃妖妇毒计!意在乱我军心,逼我退兵,更欲挑拨我与曹、刘关系!”
庞统小眼睛闪烁着寒光:“好一招驱狼吞虎、嫁祸江东!她算准了殿下仁德,不忍百姓遭殃;更算准了曹、刘绝不愿见我大楚吞并江东,势必要插手!此计,歹毒至极!”
徐庶沉声道:“然,其言并非全虚。若我等强攻,卑弥呼狗急跳墙,真焚毁建业,屠戮百姓,则大王仁德之名受损,江南民心尽失,日后统治,难上加难。且曹、刘得此借口,必联军来攻,我军顿兵坚城之下,内外交困,危矣!”
甘宁怒发冲冠:“妖妇安敢如此!大王,给末将五千精锐,末将愿趁夜偷袭,必擒此妖妇,解此危局!”
太史慈相对冷静:“兴霸不可冲动!建业城高池深,卑弥呼既有此准备,必有严防。偷袭恐中埋伏。”
大帐内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难题。攻城,则可能背负屠城恶名,并引发曹刘干预;退兵,则前功尽弃,助长妖妇气焰,日后更难收拾。
刘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来自现代,比任何人都清楚“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