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的江东,表面承平,内里却暗流汹涌。周瑜暴卒的疑云未散,一股更为隐蔽、却更具腐蚀性的暗流,正沿着贸易的脉络,悄然渗透进东吴的肌体。而这股暗流的源头,并非仅仅来自东瀛的邪马台,其背后,缠绕着更为庞大而阴险的蛛网,其谋划之深远,远超时人想象。
贵霜帝国,富楼沙城,皇宫深处。
贵霜皇帝迦腻色伽二世,这位来自未来的灵魂,正凝视着手中一份由特殊药水书写的密报。密报来自遥远的东方,经由贵霜商队中绝对忠诚的“鸦使”(一种经过特殊训练、能长途传递微小信筒的深色猎鹰)传递,跨越千山万水,历时月于才抵达他手中。密报的内容,正是关于一种名为“极乐膏”的药物的初步试验效果,以及下一步渗透江东的详细计划。
迦腻色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前次联合入侵的惨败,让他和他在安息、罗马的“同类”明白,正面强攻这个古老的国度代价高昂。但他们并未放弃,而是转换了策略。利用各自前世零星的化学知识和对历史走向的模糊记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种武器——鸦片。在这个时代,罂粟早已存在,但提纯技术和对其危害的认知几乎为零。他们所做的,不过是利用这个时代已有的蒸馏、熬炼技术,进行更精细的提纯,并赋予其一个诱人的名字和包装。
“卑弥呼在邪马台的种植园初具规模了。”迦腻色伽喃喃自语。
第一个目标,就选定了看似富庶、且与楚国毗邻、可作为跳板的东吴。
几乎在同一时期,安息帝国泰西封、罗马帝国安条克,类似的密令也通过最隐秘的途径下达。 大量的“极乐膏”被伪装成珍贵的香料、药材,通过海陆商路,源源不断地输往邪马台国,由卑弥呼进行最后的“包装”和“营销”。
建业,吴侯府,一场看似寻常的宫廷宴饮。
此番宴饮,多了几位倭国“贵客”,包括新任正使难升米和几位姿容绝佳、谈吐不俗的“雅士”。席间,难升米并未直接提及任何药物,而是大谈海外奇闻,尤其是一种生长于“西海仙山”的奇花,其果实提炼的“逍遥散”,被西域王公视为延年益寿、启迪智慧的圣品,价比黄金。
“此物神奇之处在于,”难升米语气神秘,“非是猛药,而是温补。需有修为深厚者,辅以独特吐纳之法,方能激发其灵效,令人神清气爽,思虑通达,尤善解忧涤虑。我主卑弥呼女王,偶得少许,仅用于祭祀大典前静心凝神,视为国宝。”
这番话,精准地投合了当时贵族崇尚清谈、服食丹药(如五石散)的风气,更将其包装成一种需要“修为”和“方法”才能享用的高端品,而非寻常药物,极大地降低了孙权的警惕心。
起初,孙权对此等“奇谈”一笑置之。他是一代枭雄,深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对不明来历之物本能排斥。
然而,难弥呼的布局极其耐心。她并未强求,而是让使团通过“文化交流”、“珍宝馈赠”,让这种“逍遥散”在东吴顶级权贵的小圈子里悄然流传。张昭、顾雍等一些年老体衰或追求养生的重臣,在倭人“雅士”看似不经意的“指点”下,怀着好奇之心微量试用后,纷纷在私下场合称赞其“确有静心奇效”,“服用后精神健旺,处理政务时思绪尤为清晰”。这些赞誉,通过各种渠道,若隐若现地传入孙权耳中。
孙权近年来确实感到国事繁重,心力交瘁,尤其周瑜死后,内外压力巨大。某次,为应对楚国在边境的军事演习,他连续数日与将领商议至深夜,头痛欲裂,御医开的安神汤药效果甚微。陪侍在侧、已凭借高超的茶道、琴艺和“不经意”展现的政见深度而渐得信任的倭国女官丽姬,在孙权揉着额角叹息时,“适时”地轻声说道:“主公劳心劳力,妾身恨不能分忧。听闻顾雍大人近日偶得海外奇方‘逍遥散’,于凝神静思颇有助益,或可解主公燃眉之急?顾大人乃谨慎君子,其所用之物,当非虚妄。”
这番话,巧妙地将“逍遥散”与信誉良好的顾雍联系起来,进一步削弱了孙权的戒心。孙权沉吟片刻,枭雄的谨慎让他没有立刻答应,但缓解极度疲惫的渴望确实被勾起了。他命心腹内侍秘密向顾雍求证,顾雍确实证实此物有静心之效,并呈上极小剂量,言明自己仅偶尔用之。孙权又命内侍寻死囚试药,观察数日,未见异状,反而回报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