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统的一把大火,烧得羌氐联军前沿据点灰飞烟灭,也彻底激怒了坐镇鹰愁涧深处的贵霜督军与羌氐首领。汉军的主动出击,打破了僵局,却也引来了更凶猛的反扑。
数日后,斥候传来紧急军情:羌氐联军主力倾巢而出,在鹰愁涧外一处相对开阔的“断魂谷”摆开阵势,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显然是准备与汉军进行一场正面决战!更令人不安的是,敌军阵中,出现了更多贵霜士兵的身影,除了之前遭遇的重甲步兵“不死军”外,还出现了身着轻甲、行动迅捷的弓骑兵,以及一些造型奇特、被巨大帷幔遮盖的器械。中军大纛下,除了羌王迷当,更有一员金甲贵霜大将,气势非凡,身旁还簇拥着几名身穿白袍、手持火焰纹章权杖的“圣火祭祀”。
“终于忍不住要决战了?”马超看着战报,眼中战意沸腾,“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攻那鸟不拉屎的隘口!”
庞统却面色凝重:“敌军新败,却敢主动寻求决战,必有倚仗。那些帷幔下的器械,还有那些装神弄鬼的祭祀,需格外小心。” 他沉吟片刻,决然道:“然,敌军既已亮剑,我辈岂能退缩?此战,关乎西征成败,必须打出我军威风!传令全军,备战迎敌!”
次日清晨,断魂谷外,两军对圆。汉军阵营,马超的西凉铁骑居于左翼,人马皆覆轻甲,长矛如林,杀气冲霄;黄忠的荆襄营弓弩手位于中军前沿,箭镞寒光闪闪;孟获的夷兵分散两翼山林,策应游击;而作为突击核心的,则是位于中军中央的重步兵方阵——由黄叙率领的力士营以及兀突骨统帅的藤甲军!
此时的兀突骨,形象格外威猛。他本就身高一丈,膀大腰圆,今日更是披挂上了一套刘基特意命工匠为其量身打造的巨型板甲!这板甲由精钢反复锻打而成,关键部位厚达寸余,通体乌黑,只在关节处留有活动缝隙,头盔做成狰狞的牛头形状,配上他手中那柄又加长加厚了的开山巨斧,往阵前一站,真如巨灵神下凡,魔神降世!他身后的三千藤甲军,虽然依旧穿着藤甲,但重要部位也都加装了铁片防护,士气高昂。
敌军阵中,羌氐联军杂色旗帜混乱,而贵霜军阵则整齐划一,肃杀无声。那员金甲贵霜大将,名为阿尔达希尔,是贵霜帝国宿将,以勇猛和残酷着称。他冷眼看着汉军阵势,目光尤其在兀突骨那非人的体型上停留片刻,闪过一丝轻蔑,用生硬的汉语对身旁的迷当道:“羌王,今日便让你等看看,何为真正的帝国雄师!那些汉人,不过是土鸡瓦狗!” 他身边一名圣火祭祀低声吟诵着晦涩的咒文,权杖顶端的宝石隐隐泛着红光。
“呜——呜——呜——” 贵霜军中号角长鸣,决战开始!
首先发难的是贵霜的弓骑兵,他们如同旋风般从两翼掠出,向汉军阵型抛射箭雨。汉军弓弩手在黄忠指挥下,以更密集的箭矢还击,双方箭矢在空中交错,发出凄厉的呼啸。
紧接着,贵霜军阵中那被帷幔遮盖的器械露出了真容——竟是十余架造型古怪的巨型弩炮!随着阿尔达希尔一声令下,弩炮轰鸣,发射出的却不是普通巨弩,而是一个个用铁链连着、布满尖刺的铁球!这些“链锤”呼啸着砸入汉军阵中,横扫一片,顿时造成不少伤亡!
“瞄准那些弩炮!给我射!”黄忠须发戟张,亲自张弓,一箭射出,竟将一架弩炮的操作手钉死在炮架上!
然而,贵霜的“不死军”重步兵方阵,趁着汉军阵型被弩炮扰乱,开始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向汉军中军压来!长戈如林,反射着冰冷的光泽,压迫感十足!
“藤甲军!力士营!迎上去!挡住他们!”庞统羽扇一挥。
“吼!”兀突骨发出一声震天咆哮,如同平地惊雷,他巨斧向前一指:“儿郎们!随俺老兀,碾碎这些铁罐头!记住主公教的三板斧!砍他娘的!”
“碾碎他们!”藤甲军齐声怒吼,跟着兀突骨,如同决堤的洪流,迎着贵霜“不死军”发起了反冲锋!
两股钢铁洪流狠狠撞在一起!瞬间,人仰马翻,骨断筋折的巨响、兵刃碰撞的铿锵声、垂死者的惨嚎声响彻山谷!
兀突骨一马当先(他体型太大,寻常战马难以承载,通常是步战),面对迎面刺来的数柄长戈,他不闪不避,狂吼一声,抡起巨斧,使出了刘基亲授斧法的第一招——“开山式”!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