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刘基亲征大破沙摩柯、生擒金旋的捷报,如同插上翅膀的雷霆,迅速传遍了汉南州。承汉城内欢腾未息,东线交趾郡的军情也紧跟着送达了暂驻龙编城(原交趾郡治,现汉南州交襄郡治)的法正、孟获、祝融夫人军中。
中军大帐内,法正手持军报,面带微笑,将其递给一旁焦躁踱步的孟获和静坐擦拭标枪的祝融夫人。
“子义将军与童林将军已大破零陵军,生擒邢道荣。主公更是在西线以雷霆之势,击溃沙摩柯、金旋联军,武陵一路威胁已除。”法正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如今,三路来犯之敌,仅剩东线士燮这一路孤军了。”
孟获一把抓过军报,粗粗看完,咧开大嘴哈哈大笑:“好!主公威武!沙摩柯那反复小人,活该有此下场!这下看士燮那老儿还能蹦跶几天!”他挥舞着拳头,恨不得立刻出兵。
祝融夫人接过军报细看,英气的眉毛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但随即恢复冷静,看向法正:“军师,西线、北线皆定,我军士气正盛。士燮残部惊弓之鸟,是否应即刻出兵,一举荡平,永绝后患?”她麾下的标枪手早已饥渴难耐。
法正却摇了摇头,成竹在胸地走到东线地图前。地图上标注着士燮残部目前盘踞在苍梧郡东部广信(今广东封开)一带,与汉南军控制的交趾郡隔着一条滚滚的西江(后世珠江支流)。
“夫人、孟获将军,稍安勿躁。”法正羽扇轻摇,“士燮虽败,残部犹有数千,据守广信城,背靠西江,城防尚算坚固。且其经营交州多年,在苍梧东部尚有部分人心。若我军强攻,彼必做困兽之斗,纵然能下,伤亡必不小,且易激起当地民变,不利于日后长久统治。”
孟获急道:“那军师的意思是?难不成放任不管?这老小子要是不打,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怕了他呢!”
“非也。”法正眼中闪过一丝智谋的光芒,“强攻乃下策。我等当以势压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他手指点向广信城,“士燮此刻,如惊弓之鸟,既怕我军进攻,又恐荆州刘表卸磨杀驴,内部必然惶惶不可终日。我军新胜,威震天下,此等声势,便是最好的武器。”
他详细阐述计划:“我意,大军前出至西江东岸,与广信隔江对峙,但暂不渡河。同时,可分兵数路:一路,由孟获将军率领,多张旗帜,广布疑兵,沿江西岸巡行,做出欲从上游渡江,迂回包抄广信后路的姿态,令其寝食难安。”
孟获一听有仗打(哪怕是疑兵),立刻来了精神:“这个俺在行!保证搞得他们晕头转向!”
法正继续道:“第二路,请祝融夫人率领本部精锐,尤其是标枪手,在江东岸选择开阔地带,每日操练,展示军容,尤其是夫人那百步穿杨的飞刀绝技,要让对岸的士燮军看得清清楚楚!此乃‘耀武’,挫其锐气,寒其胆魄!”
祝融夫人嘴角微扬,点头应允:“可。必让对岸见识我南中儿女的手段。”
“第三路,也是关键所在。”法正压低声音,“需派遣能言善辩的死士,设法潜入广信城,或联络城中与士燮有隙的豪族、将领,散布谣言,言荆州刘表已放弃士燮,甚至欲以其首级向主公求和。同时,将我汉南州优待降虏、以及对待交趾三郡百姓的仁政广为传播。动摇其军心,瓦解其斗志!”
“此三策齐下,”法正总结道,“大军压境其外,疑兵扰其心,谣言攻其内。不出旬日,士燮军心必溃!届时,或有人阵前倒戈,或士燮内部生变,我军或可兵不血刃,迫其出降。即便其仍欲顽抗,士气低落的孤城,取之亦如探囊取物耳!”
“妙啊!军师果然厉害!”孟获抚掌大笑,“就这么办!俺老孟这就去布置疑兵!”
祝融夫人也起身,利落地将标枪插回背后:“我即刻去安排操演之事。”
计策已定,东线汉南军迅速行动起来。
数日后,西江东岸,汉南军大营连绵,旌旗蔽日。中军大帐前,特意清理出一片巨大的校场。
校场上,祝融夫人一身火红皮甲,身姿挺拔如松。她面前,五百名精选的标枪手列队肃立,个个眼神锐利,肌肉贲张。对岸广信城的城头上,隐约可见不少士燮军的士卒在探头探脑地张望。
“儿郎们!”祝融夫人声音清越,传遍校场,“对岸的敌人,正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