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法正与刘巴果真以“为州牧探寻商机、打破南中封锁寻找新财路”为由,从刘璋那里弄到了一份通关文书。两人只带了少量随从,悄然离开成都,向南中而去。
他们的行动,自然瞒不过刘基遍布各处的耳目。消息很快传到了秃龙洞都督府。
议事厅内,刘基听闻法正、刘巴前来,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法正法孝直?刘巴刘子初?此二人乃当世大才!刘璋不能用,合该为我所得!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是仪、孙邵等人久闻二人之名,也知道他们在益州不得志,见刘基如此反应,纷纷贺喜:“恭喜主公!若得此二人相助,如虎添翼!”
刘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厅中踱步,迅速下令:“传令下去!沿途关卡,对法、刘二位先生,必须以礼相待,不可丝毫怠慢!但也不必过分张扬,惊扰了先生。”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他们不是要‘考察’吗?好!就让他们好好看看!”
“孙公,是公!立刻准备!将我们最新的盐场、新建的高炉群、规划中的水渠农田、还有匠作学堂,全部向二位先生开放!无须隐藏,就要让他们看到我南中的生机与潜力!”
“另外,”刘基看向太史慈和孟获,“军容也要展现!但不是耀武扬威,是展现军纪严明、士气高昂!让二位先生知道,我们不仅有富民之策,更有安邦之兵!”
“兀突骨!”刘基最后看向巨汉,笑道,“你这尊大神也准备一下,到时候亮个相,让两位先生也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万人敌’!”
众将轰然应诺,个个摩拳擦掌,都明白这二位大才的到来,对南中意味着什么。
刘基走到窗边,望向北方,心潮澎湃。法正,刘巴!卧龙,凤雏我得其一可安天下?如今卧龙、凤雏尚在隆中,而号称‘蜀地郭嘉’的法正却已南飞!这是命运送给我的一份大礼!刘璋啊刘璋,你守着宝山而不自知,合该为我做嫁衣!
法正与刘巴的南中之行,彻底颠覆了他们对“蛮荒之地”的认知。
从踏入南中边境开始,他们看到的不是预想中的瘴疠横行、部落纷争,而是一片井然有序、生机勃勃的景象。新修的官道连接着村镇,沿途可见新开垦的梯田和正在兴修的水利设施。盐场里白花花的食盐堆积如山,工矿区高炉林立,黑烟滚滚(在法正、刘巴眼中,这黑烟是繁荣的象征),匠作学堂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学徒们的诵读声。军士们装备精良,纪律严明,眼神中充满昂扬之气。尤其是当他们“偶遇”了正在操练、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兀突骨和他的藤甲军时,那份震撼更是无以复加。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刘基不仅拥有强大的武力,更具备卓越的治理能力和长远的发展规划。南中,正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一个混乱的边陲之地,蜕变成一个潜力无限的强盛基业。
当法正和刘巴被引至秃龙洞都督府,见到那位年仅十五六岁、却已气度沉凝、目光如炬的少年主公时,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刘基亲自出迎,执礼甚恭,丝毫没有胜利者的骄矜,反而如饥似渴地向二人请教治国安邦之策。这份礼贤下士的态度,与刘璋的庸碌猜忌形成了鲜明对比。
接风宴后,都督府密室之内,仅有刘基、法正、刘巴、是仪、孙邵等核心数人。
法正性情疏狂,几杯酒下肚,更是放开了胸怀,他率先开口,目光锐利如鹰隼:“主公!正观南中气象,已非吴下阿蒙!然,欲成霸业,困守南中一隅,终非长久之计!北面益州刘璋,虽不足惧,但其封锁商路,隔绝我与中原联系,如鲠在喉!必须另辟蹊径,打通与外界的血脉!”
刘基心中一动,这正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孝直有何良策?”
法正手指蘸酒,在桌面上划出一条蜿蜒的线路:“主公请看!益州在东,封锁严密。然南中之东,越过群山,便是荆州武陵郡!武陵郡蛮汉杂处,控制相对松散,且其太守金旋,庸碌无为,并非刘表心腹。若能以重利结好武陵蛮族首领沙摩柯,再以盐、铁、茶等南中特产,打通经武陵至荆州腹地的商路,则我南中之物产,可直抵长江,北通中原,东连吴越!此路一开,刘璋之封锁,不攻自破!我等进可经略荆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