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却没有抬起扇子。
他俯身凑近，那双洞悉一切的狐狸眼直直望进卦辞月金色的眸子里，仿佛要看清他所有隐藏的情绪。
然后，在卦辞月略带错愕的注视下，颜爵伸出手——不是拿着扇子的那只，而是空着的、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了卦辞月垂在身侧的手。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墨香。
他并未用力，只是以一种近乎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挣脱意味的力道，将卦辞月的手稍稍抬起，然后，单独抬起了他那根修长的食指。
颜爵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视线与卦辞月齐平，他盯着卦辞月那双终于泛起一丝细微波澜的眼眸，用一种极其亲昵、近乎耳语、却又让周围所有人都仿佛能“听”见的音量，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将灼热的气息拂在卦辞月耳畔。
“那么……”
他轻轻晃了晃被他攥在指间的那根食指，像是在把玩一件珍品，又像是在强调他的独一无二。
“我们亲爱的——小、曦、神、大、人？”
那语气百转千回，带着戏谑，带着质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的什么。
“你呢？” 他微微偏头，眼神锁住卦辞月，“你在这里，布下结界，汇聚众人，又是……扮演了什么至关重要的角色呢？嗯？”
最后一个“嗯”字，尾音上扬，带着无尽的探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卦辞月：“……”
他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不同于扇骨冰冷触感的、属于颜爵掌心的微凉与力度，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风流笑脸，一时间，竟忘了原本准备好的说辞。
忘了这狐狸，从不按常理出牌！
卦辞月抿紧嘴唇，紫色的眼眸中情绪翻涌，却终究没有出声。颜爵那亲昵又危险的质问仿佛还萦绕在指尖，让他一时失了应对的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