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风波被泠崖用律师函和商界人脉暂时按了下去。
但冷瑶知道,冷薇薇绝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没想到,她的报复来得这么快,这么直接,而且换了方向。
这天下午,冷瑶接到一个电话,自称是“金玉阁”古玩店的老板,姓孙。
孙老板语气很客气,甚至带着点恭敬,说是在一位老客户那里听闻了冷大师的名号,店里最近收了几件“东西”,总觉得有些邪性,压不住,想请冷大师过去掌掌眼,价钱好商量。
“金玉阁”冷瑶略有耳闻,是本地一家挺有名气的老牌古玩店,信誉不错。
她略作沉吟,便应下了。
约定第二天上午过去。
第二天,冷瑶按照地址,来到了古玩街。
“金玉阁”门面不小,装修古色古香,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瓷器玉器。
她推门进去,风铃声清脆。
店里只有一个穿着中式褂子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一块玉佩,应该就是孙老板。
见到冷瑶,孙老板连忙放下东西迎上来,笑容满面:“冷大师?幸会幸会!快请坐!”
他引着冷瑶到里面的茶座坐下,亲自泡茶,态度热情得有些过分。
“孙老板不必客气,说正事吧。”冷瑶开门见山。
“好,好。”孙老板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不瞒大师,小店最近运气有点背。
先是上个月收了一尊晚清的铜佛像,品相不错,可自打请回来,店里值夜的小伙计就老说半夜听到叹气声,吓得不敢来了。没办法,我只好折价转给了外地一个不信邪的同行。”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接着,是半个月前,从一个老藏家手里匀来一对明代青花瓷瓶。
东西是开门老的,可怪得很,自从这对瓶子摆进店里,连着三天,每天清晨开门,都发现店门口有一小滩黑水,腥臭腥臭的,怎么打扫第二天照样有。
找人看了,也说不出了所以然,我只好把瓶子暂时收起来了。”
“最邪门的是前几天,”孙老板脸上浮现出真实的恐惧,“一个生面孔拿来一块玉佩,说是祖传的,急着用钱要出手。
玉质一般,沁色也不太自然,我本不想要,可那人开价极低,我看着雕工还算古朴,就想着便宜收下,清理清理当个普通老件卖也行。可谁知道……”
他声音有些发颤:“那玉佩一放进店里,当天晚上,我……我就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个穿着古装的女人,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我床前哭,说她冷,说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醒来后我浑身发冷,第二天就发起高烧,躺了两天才好。那块玉佩,我碰都不敢再碰了,用红布包着锁在保险柜最里头。”
孙老板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冷瑶:“冷大师,您说我这店里,是不是冲撞了什么?还是这几件东西,真带着什么不干净的?
您可得帮我看看,价钱好说,只要能把这邪气去了,让我这店安安生生的就行。”
冷瑶静静地听着,目光扫过店内的陈设。
店铺坐北朝南,采光通透,布局中规中矩,没什么明显的风水忌讳。
货架上的东西,虽然大多带着年代感,但气息驳杂,并无特别强烈的阴邪或怨念附着。
孙老板描述的那几样东西,听起来确实有些异常。
“东西都还在店里吗?”冷瑶问。
“铜佛转走了,青花瓷瓶在后头库房,那块玉佩在保险柜。”孙老板连忙道,“大师要先看看哪样?”
“先去库房看看瓶子吧。”
孙老板领着冷瑶穿过店面,来到后面的小库房。
库房不大,堆放着一些杂物和未上架的货品。
那对青花瓷瓶被单独放在一个铺着绒布的架子上。
瓶子约有半米高,缠枝莲纹,釉色青白,确实有明代的韵味。
冷瑶走近,神念探出。
瓶子本身没什么问题,就是普通的古物,带着些微的土沁和岁月气息。
但当她神念扫过瓶身与空气接触的表面时,却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粘滞感”。
就像空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