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于……白细胞。但在漫长岁月中,它接触、吞噬了太多外来‘污染’——比如‘混乱阴影’残留的气息,比如其他被扭曲的吞噬法则,又或者在对抗某种更大灾难时自身被侵蚀……最终,它迷失了,从净化者,变成了最贪婪的吞噬者,甚至开始反噬其母星。”
他的分析基于对能量本质和法则脉络的洞察,结合噬劫神脉吞噬魔藤时解析到的那些混乱记忆碎片,拼凑出了一个近乎真相的推测。
“它现在很痛苦,也很饥饿。那颗恒星的生机即将被它彻底榨干,而它自己,也在无尽的贪婪与扭曲中走向最终的疯狂与毁灭。”李无劫的目光锁定了巨茧核心那一点微弱的纯净灵光,“但……它还保留着一丝最初的本源,未曾完全泯灭。”
“那……我们该怎么办?”火灵儿忍不住问道,“要打败它吗?它看起来好厉害……”
夜琉璃眼中厉色一闪:“管它原来是什么,现在它就是个要吞噬一切的怪物,而且挡了我们的路!陛下,趁它还未完全破茧,我们合力,或许能……”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先下手为强,摧毁这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云梦瑶却提出了不同看法:“陛下,若真如您所言,其核心尚存一丝未被污染的灵光,或许……我们有机会唤醒它,或者至少,以更小的代价通过此地。直接攻击,风险太大,且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比如恒星彻底崩溃产生的毁灭性能量冲击。”
李无劫沉吟着。直接以噬劫领域强攻,配合四女之力,他有一定把握在这母体完全苏醒前重创甚至摧毁其核心。但正如云梦瑶所说,风险极高,而且会消耗巨大。更重要的是,他刚刚吞噬了大量魔藤,对这股“枯萎吞噬”力量的本质有了更深了解,心中隐隐有另一个念头。
“靠近一些,但保持安全距离。”李无劫最终下令,“我要尝试……和它沟通一下。”
“沟通?!”夜琉璃和雷烈都吃了一惊。跟这种显然已经陷入疯狂吞噬意志的怪物沟通?
“陛下,这太危险了!”雷烈急道。
李无劫摆了摆手,示意无妨。他并非妄自尊大,而是基于两点:第一,“心灵棱镜”能有效隔绝外部精神污染,保护他的意识清明;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他的噬劫神脉之力,对魔藤的吞噬力量有着绝对的等级压制和本质吸引。有时候,力量的共鸣,比语言更有效。
“隼”艇缓缓向前,在距离那颗被缠绕的恒星约十万里处停下。这个距离,已经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磅礴、混乱、又带着恒星垂死哀鸣的恐怖意志。
李无劫深吸一口气,一步踏出星舟,凌空而立。他没有展开攻击性的噬劫领域,而是将自身噬劫神脉的气息,以一种平和、稳定、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方式,缓缓释放出去。
暗赤金色的光晕在他周身流淌,那终结与吞噬的道韵,如同水波般,主动地、轻柔地,朝着前方那巨大的灰黑色魔藤母体蔓延而去。
起初,那母体意志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贪婪的吞噬与痛苦的扭曲中。但当李无劫的噬劫道韵触及其外围那些蠕动藤蔓时,异变发生了!
那些藤蔓如同被滚烫的烙铁触碰,猛地痉挛、回缩!而母体核心那庞大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关注”。
不是愤怒的攻击,也不是贪婪的觊觎,而是一种……迷茫、困惑,以及一丝被深深压抑的、源自本能的……畏惧与渴望。
仿佛一个在无尽黑暗中迷失了太久的灵魂,突然感应到了一缕来自“故乡”的、却又截然不同的光。
李无劫闭目凝神,将全部心神沉浸在与这股庞大意念的接触中。他摒弃了所有攻击意图,只是不断传递着噬劫神脉那“掌控吞噬”、“包容劫灭”、“有序循环”的本质真意,同时,小心翼翼地,尝试去触碰、安抚那巨茧核心深处,那一丝微弱却纯净的灵光……
一场无声的、凶险万分的、发生在意识与法则层面的交流,就此展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