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采用积分制,定期进行分组对抗,胜者加分,败者积分垫底者面临淘汰风险。林修这种“睡神”,自然是没人愿意和他组队的拖油瓶。最终,他被随意地塞进了一个三人小队,对手,恰好是越前龙马所在的队伍。
抽签决定对手时,越前龙马的目光扫过林修,琥珀色的猫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只是扫过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他压了压帽檐,嘴角似乎扯了一下,连嘲讽都懒得给了。
比赛开始。林修被安排在双打二号的位置,搭档是一个同样实力平平、名叫高木的选手。他们的对手,是越前龙马和一个身材高大、力量见长的选手。
毫无悬念的碾压局。
高木被对方的重炮发球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狼狈不堪。林修则疲于奔命,对方的回球角度刁钻,力量十足,他拼尽全力,也只是勉强用刚刚学会的反手切削挡回几个球,但回球质量极差,毫无威胁。
很快,比分就来到了4:0。对方赛点。
轮到林修发球。汗水浸透了他的训练服,头发黏在额头上,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他站在底线,握着球拍的手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对面的越前龙马站在网前,眼神淡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场无趣的表演。
林修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着系统灌输的发球动作。抛球,引拍,蹬地转体……动作依旧生涩,但比最初已经好了太多。球发出去了,一个软绵绵、毫无旋转、速度慢得可怜的中路平击球。
越前龙马甚至懒得移动脚步,随意地一个反手,球拍轻轻一挡。
“啪!”
网球化作一道笔直的金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射林修搭档高木的脚边。高木惊叫一声,狼狈地跳开,球砸在底线附近,弹出界外。
“40:0!”裁判报分。
越前龙马收回球拍,目光终于落在了林修身上,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仿佛在说:“快点结束吧,别浪费我时间。”
林修咬了咬牙。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意识又开始模糊。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带着某种诱惑响起:
【检测到宿主精神力高度消耗,身体濒临极限……】
【环境评估:球场,阳光充足,噪音干扰低……舒适度:中。】
【是否选择立刻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是\/否】
这一次,林修没有丝毫犹豫。
“是!”
眼前的世界瞬间旋转、模糊,然后陷入一片温暖、宁静的黑暗。所有的疲惫、压力、对手轻蔑的目光、观众的嘘声……全部消失不见。只有纯粹的、放松的舒适感包裹着他。
球场上,所有人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发球局关键分,林修站在底线,手里还捏着网球,保持着准备发球的姿势。然后,他整个人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动作凝固了。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仰面躺在了硬邦邦的场地上,双眼紧闭,胸口微微起伏,竟然……睡着了!
“哗——”
短暂的死寂后,球场四周爆发出巨大的哗然。
“搞什么啊!”
“又睡?比赛时候也能睡?”
“这家伙没救了!绝对是故意的吧!”
“裁判!这算弃权了吧?”
高木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搭档,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手队伍里那个力量型选手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林修:“看吧!我就说他是来搞笑的!”
只有网前的越前龙马,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琥珀色的猫眼紧紧盯着仰面躺倒的林修,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不对劲……刚才那一瞬间,这家伙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了?或者说……改变了?
裁判也一脸黑线,正要吹哨示意弃权。
就在这时,地上的林修,眼皮猛地颤动了一下。
然后,睁开了。
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茫然或疲惫,而是一种近乎空茫的清澈,仿佛刚出生的婴儿,不染一丝杂质。他像是完全感觉不到自己正躺在球场上,也听不到周围的喧嚣,只是自然地坐起身,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滞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