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引拍，如何转体，如何挥拍，如何控制拍面角度……关于正手击球最基础、最核心的要领，像被强行烙印一般刻进了他的记忆深处。同时，一股微弱的暖流在他疲惫的身体里流转，虽然杯水车薪，却让他几乎枯竭的体力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的补充。
成了！
林默心中狂喜，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沉睡的姿态。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醒”的时候。
就在这时，迹部景吾动了。他没有发怒，没有动手，只是缓缓抬起右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桦地。”
“whi。”一直如同影子般沉默侍立在迹部身后的高大身影应声上前。
“把这个碍眼的‘睡美人’，丢回他的替补席。”迹部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高傲和冷漠，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探究从未发生过，“告诉教练，如果他再敢出现在本大爷的视线范围内，就让他永远离开U17。”
“whi。”桦地忠实地执行命令，像拎小鸡一样，毫不费力地将躺在地上的林默提了起来，朝着训练场边缘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林默紧闭着眼，任由自己被搬运。他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追随着自己，那些目光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鄙夷、嘲笑和幸灾乐祸。
“看吧，我就说他是装的，想哗众取宠。”
“结果被迹部君当垃圾一样丢出去了，真是活该。”
“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上不了台面。”
这些话语清晰地传入耳中，像钝刀子割肉。林默咬紧了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羞辱吗？是的。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
他默默地在心里对那个将他视作耻辱的原主说：“放心吧，从现在起，这份耻辱，由我来洗刷。你们等着瞧吧。”
当桦地像丢麻袋一样把他扔在替补席那张冰冷的金属长椅上时，林默顺势调整姿势，侧过身，背对着球场，脸朝向墙壁。在无人看见的角度，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睡觉就能变强？很好。
这个系统，他接下了。这条被所有人踩在脚下的路，他走定了！
耻辱的开端已经写下，而反击的序曲，将在下一次沉睡中悄然酝酿。
***
接下来的日子，林默成了U17训练营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他依旧虚弱，依旧跑几步就喘，依旧在训练场上笨拙得像个刚学步的孩子。但和以前不同的是，他多了个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习惯——随时随地，只要逮着机会，就倒地“睡觉”。
体能训练刚跑完一圈，他就“体力不支”倒在跑道边；力量训练刚拿起最轻的哑铃，他就“手臂脱力”瘫在器械旁；甚至是在食堂排队打饭，他都能靠着柱子“昏睡”过去。
每一次“昏倒”，都会引来一阵毫不掩饰的哄笑和嘲讽。
“看！废物林又倒了！”
“真是绝了，他是睡神转世吗？”
“别这么说，人家可能是在梦里练习网球呢！哈哈哈！”
“迹部君上次没把他扔出去真是仁慈，这种垃圾就该清理掉！”
这些声音，林默听在耳中，却已不再像最初那样刺痛。因为每一次“入睡”，系统冰冷的提示音都会如约而至。
【叮！深度睡眠状态维持15分钟，获得经验值+10。】
【叮！深度睡眠状态维持20分钟，获得经验值+15。基础网球技巧·正手击球熟练度提升。】
【叮！完成特殊场景任务：在食堂排队时入睡。奖励：基础步伐技巧·滑步（入门级）。】
……
经验值缓慢却稳定地积累着。正手击球的动作要领从生涩到逐渐流畅，虽然力量依旧不足，但挥拍的轨迹和拍面的控制已隐隐有了章法。滑步的技巧让他能在有限的移动范围内，更合理地调整位置。他的身体内部，那股每次沉睡后出现的微弱暖流也在持续作用，虽然无法彻底改变这具身体的孱弱本质，却让那种濒临崩溃的虚弱感减轻了一丝，至少不再是动辄晕厥。
他像一块干涸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每一次沉睡带来的养分。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