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训练什么？”
“网球！”林修豁出去了，梗着脖子，“我也要打网球！”
短暂的沉默后，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我没听错吧？充电宝要打网球？”
“他拿得动球拍吗？别把自己给砸了！”
“来来来，让个场子，给我们的‘充电宝’大人表演一下！”
嘲笑声如同海浪般涌来，几乎要将林修淹没。他的脸涨得通红，手指死死攥着行军床的边缘，指节发白。羞耻感和愤怒灼烧着他的理智，但心底那股倔强的火苗却越烧越旺。
三船教练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上下打量着林修，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废品回收的可能性。“可以。”他出乎意料地答应了，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既然你有这个‘意愿’。杜克。”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留着络腮胡、气质沉稳如山的白人少年（杜克·渡边？）应声出列。
“你，去教他。”三船指向林修，“基础。最基础的。别浪费太多时间。”
“是，教练。”杜克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并没有太多轻视，反而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认真。
林修被带到一块最边缘的备用场地。杜克递给他一把看起来最轻的球拍，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网球。
“首先，握拍。”杜克的声音低沉平缓，开始讲解最基本的东方式握法。
林修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模仿着杜克的动作，手指僵硬地搭在拍柄上。
“然后，正手挥拍动作。注意转体，重心转移……”
杜克一边讲解，一边放慢动作示范。他的动作流畅自然，充满了力量感，即使是最基础的挥拍，也带着一种韵律。林修努力集中精神，试图跟上他的节奏，模仿他的动作。
但身体和大脑像是隔着一道天堑。脑子说：“转体！”身体却像生了锈的机器人，动作滞涩变形。脑子说：“挥拍！”手臂却像灌了铅，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更要命的是脚下，简直像踩着棉花，别说流畅移动了，连站稳都费劲。
“砰！”
杜克轻轻打过来一个球，速度慢得像是在喂幼儿园小朋友。
林修手忙脚乱，球拍胡乱一挥，连球的毛都没碰到。网球软绵绵地弹跳着，滚出了老远。
“噗……”场边传来压抑不住的笑声。几个结束训练的选手围了过来，抱着手臂看热闹。
“重心，要沉下去。”杜克耐心地提醒，走过去把球捡了回来，“眼睛盯球，拍面要迎前。”
林修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这次他总算用拍框边缘蹭到了球，但球歪歪扭扭地飞向旁边的铁丝网，撞得哐当一声。
“哈哈哈哈哈！这姿势，绝了！跟抽风似的！”围观的人群里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杜克前辈真是好脾气，换我早就不教了！”
“充电宝，你还是回去躺着吧！那才是你的领域！”
嘲笑声如同针扎，刺得林修耳朵生疼。汗水顺着额角滑落，分不清是累的还是羞的。他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蠢透了，像个小丑。但他不能退。
“再来！”他对着杜克吼道，声音嘶哑。
杜克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再次把球打了过来。
这一次，林修几乎是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闭着眼，抡圆了胳膊狠狠一挥！
“啪！”
一声清脆的爆响！球拍……确实击中了网球！但下一秒，巨大的反震力顺着球拍传来，林修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锤砸中，剧痛瞬间传遍整条胳膊。他惨叫一声，球拍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哐当”一声砸在铁丝网上。
而他本人则因为用力过猛，加上重心彻底失控，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结结实实地向后摔倒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噗通！”
世界安静了。
几秒钟后，震天的哄笑声几乎掀翻了训练场的顶棚。
“哈哈哈哈！我看到了什么？自残式击球？”
“球拍都飞了！哈哈哈哈！充电宝，你是来搞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