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莱拉往往会像一阵银白色的旋风般冲进来,手里可能举着一块造型奇特的能量晶体,或者是一包据说是外星域特产、味道诡异的零食。她会叽叽喳喳地分享着一天的见闻,抱怨时空理论课的晦涩,或者炫耀她今天又让六芒星多稳定了零点几秒。薇奥莱塔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一两个简短的音节,或者将自己那杯没动过的“鸡尾酒”推给说得口干舌燥的莱拉。看着莱拉毫无芥蒂地灌下去,然后被那点微乎其微的酒精刺激得吐着舌头,狼耳朵乱晃的样子,薇奥莱塔那冰封的嘴角,偶尔会牵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淡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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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到访则更为安静和……诡异。他可能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门口,抱着他那本厚重的皮质笔记本,或者一些从图书馆深处翻出来的、散发着霉味的实体书。他不会寒暄,通常会直接找一个角落坐下,开始阅读或记录,仿佛只是换了个地方自习。偶尔,他会抬起头,问薇奥莱塔一个极其突兀的问题,比如“你认为伊莲娜博士在龙骸星早期记录中刻意模糊‘守墓人’编制的原因是什么?”,或者“根据能量几何学第三定律,在非欧空间内维持微型奇点稳定的理论最小能量阈值是多少?”。薇奥莱塔有时会基于自己的理解回答,有时则会沉默以对。零似乎也并不期待确切的答案,更像是在进行某种思维碰撞或信息收集。他会静静地听,或者在本子上记录几笔,然后再次沉浸回自己的世界。当他离开时,有时会留下几颗用旧纸张小心包裹着的、来自不同星域的咖啡豆,作为某种意义上的“交换”或“报酬”。
这些零星的、算不上热闹的“来访”,如同投入深潭的几颗小石子,虽然未能改变潭水的本质,却也漾开了一圈圈微弱的、名为“羁绊”的涟漪。
夜幕彻底降临,薇奥莱塔会进行最后一次冥想,巩固“星骸”核心的稳定性,梳理一天的所得。然后,她会躺在那张冰冷的床上,闭上异色的双眼。
没有美梦,也没有噩梦。只有一片沉淀着星骸光芒的、永恒的虚无,以及潜藏其下的、如同引力波般不断扩散的警惕。
这就是薇奥莱塔·格林,在圣樱学院看似平淡的一天。没有多余的爱好,没有喧嚣的社交,只有黑咖啡的苦涩,简易“鸡尾酒”的虚幻慰藉,以及两个算不上朋友、却已然闯入她世界的同伴。
在这片刻的、偷来的烟火气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秘密,冰冷的使命,以及那两颗在她体内永恒旋转、等待着下一次绽放毁灭之光的——星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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