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我毁灭的引信。
“另外，关于你之前潜入废弃观察区引发能量波动的事，”马库斯继续说道，“安塞尔他们已经确认并非误报。他们怀疑有第三方势力介入，或者…是你隐藏了真正的实力。这也是他们急于动手的原因之一。你已经被列为‘高度不稳定因素’。”
薇奥莱塔沉默着。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敌人不仅强大，而且已经失去了耐心。
“我该怎么做？”她最终问道。这不是屈服，而是在绝境中寻找策略。
“你有两个选择。”马库斯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在我们有限的帮助下，尝试在‘格式化’行动中反杀，但这风险极高，成功率不足三成。第二…”他深吸一口气，“想办法提前触发‘意外’，但目标不是训练场，而是…制造一场足够大、足够混乱的骚动，趁乱逃离裁决部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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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
这个选项像一道闪电劈入薇奥莱塔的脑海。离开这个她一度视为“家”的地方，踏入外面未知的、充满敌意的世界？弑神者军团、失控的龙族、危险的荒野…
但留下，几乎是必死之局。
“逃去哪里？”她声音干涩地问。
“我们…知道几个可能的安全屋坐标，是‘守墓人’早年建立的，或许还能用。但无法保证绝对安全。”马库斯坦言，“而且，一旦你逃离，将被裁决部正式列为叛徒，遭到全面通缉。”
叛徒…这个她曾无比厌恶的词汇，如今却可能成为她唯一的生路。
薇奥莱塔抬起头，望向远方总部核心区那璀璨而冰冷的光芒。那里有她熟悉的房间，有莱拉，有她曾经战斗和守护的一切…也有想要将她拆解、格式化、彻底抹杀的阴影。
留下，意味着在牢笼中等待屠刀。
离开，意味着背负叛徒之名，在荆棘中寻找生机，或许…也能在外界找到更多关于“残响计划”、关于伊莲娜、关于自身真相的线索。
伊莲娜的声音仿佛再次在她耳边响起：“…守护…而非…毁灭…”
她现在连自身都难保，谈何守护？活下去，才有资格谈论未来。
系统同步的“裂隙”时间即将结束，马库斯开始收拾设备。“尽快决定，青蚀。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下次‘裂隙’，我会在这里等你最后的答复。”
他深深看了薇奥莱塔一眼，那眼神中有期待，有担忧，也有同为挣扎者的共鸣。然后，他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检修通道的黑暗中。
薇奥莱塔独自站在废弃的中继站上，手中紧握着那枚灼热的龙骸核心碎片。夜风吹拂着她墨绿色的短发，带来刺骨的寒意。
留下，还是离开？
这是一个关乎生死，更关乎未来道路的沉重抉择。
她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流淌的辐射能量，感受着脑海中龙魂的低语，感受着胸口那枚芯片和手中碎片的重量。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痛苦，所有的背叛，似乎都在将她推向某个必然的终点。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异色的瞳孔中，迷茫已然褪去，只剩下淬炼后的冰冷与坚定。
她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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