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的玉米地里躲了半天,把众人的话听了个正着,想起修渠工地上被子强戳穿偷懒、还被众人嘲笑的难堪,又嫉妒赵建民能跟着去县城看电影、能得到上层领导的看重,心里像被猫抓似的难受,把“县城”两个字咬得牙痒痒,暗自盘算着怎么给赵建民找点麻烦,让他没法顺顺利利去县城,最好还能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个大脸。等众人散去,二赖子悄悄溜到村西头的破窑,从草堆里摸出一个皱巴巴的纸团,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路线,正是通往县城的小路,纸团旁边还压着半块没吃完的窝头,显然他早就为尾随做足了准备。
第81章 暗影窥伺藏祸心,踏路赴城起疑云
后半夜的月光像层薄霜,冷冷地铺在村头的土路上,连虫鸣都变得稀疏,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鹞子被窗外一阵轻微的踩踏声惊醒,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却逃不过他练功后变得异常敏锐的听觉。他悄悄撩开窗帘一角,借着朦胧的月色,瞥见院墙外的老槐树下,缩着一道熟悉的黑影——正是二赖子。他裤腿沾着渠边的湿泥,裤脚还挂着几根水草,双手揣在怀里,脑袋探着往院里瞅,眼神阴鸷得像藏了毒的草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死死盯着鹞子和清禾住的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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鹞子心里一紧,立刻想起前几天在修渠工地怼过二赖子的事。当时二赖子仗着自己年纪稍大,又是村里有名的混子,故意把重活推给年纪小的工友,还偷偷往别人的工具筐里塞石头,想让人家出洋相,被他当场戳穿后,在几十号工友面前落了个“好吃懒做、耍滑头”的名声,气得二赖子当场就放了狠话,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想来这小子是记恨上了,一直没找到机会报复。他屏住呼吸,没敢声张——练功的事绝不能露,这会儿惊动家人,不仅会让娘和姑姑担心得睡不着觉,还容易打草惊蛇,让二赖子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说不定会提前动手,反倒更麻烦。
悄悄穿好衣服,鹞子轻手轻脚地摸到床头,把桃木匕首解下来塞进腰间的布条里,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缠在外面的深色布条,确保匕首的轮廓被完全遮住,看不出半点破绽。刚走到堂屋,就听见东厢房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是清禾。她披着一件薄外衣,头发睡得有些散乱,眼里还带着惺忪的睡意,却难掩警惕,看见鹞子,立刻压低声音问:“子鹞哥,外面有动静?我刚才好像听见脚步声了。”
“是二赖子,在院外盯着呢。”鹞子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像风,“别声张,免得娘和姑姑担心,咱们先看看他想干什么,别主动招惹他。”清禾点点头,从袖筒里摸出一枚飞针攥在手心,指尖微微用力,针尖刺破了掌心的皮肤,带来一丝刺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师傅说过‘察形辨势’,他深更半夜守在这儿,肯定没安好心,多半是冲着县城之行来的,想在半路上堵咱们。”俩人对视一眼,都想起了师傅“藏好本事、护好自己”的叮嘱,心里多了几分戒备,悄悄走到院门边,透过门缝往外观察。
二赖子在槐树下蹲了约莫半个时辰,见院里没什么动静,才慢慢往后退,脚步拖沓地往村西头走去,走几步还回头瞅一眼,那模样像是怕错过什么。鹞子松了口气,却没完全放下心——这小子行踪诡异,说不定还会再来。他和清禾约定,夜里轮流醒着留意动静,免得被二赖子钻了空子。后半夜清禾守着时,又听见院外有轻微的响动,却没再看见人影,想来是二赖子不甘心,又折返回来打探了一趟。
天刚蒙蒙亮,鸡叫头遍时,鹞子就拉着清禾往阴面坡练功场去了。路上特意绕了远路,避开了老槐树的方向,还故意走了几段难走的田埂,脚下的泥土沾着露水,把裤腿浸湿了大半,想甩开可能尾随的人,可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黏着,像甩不掉的影子,让人浑身不自在。到了练功场,鹞子练拳时故意放慢了速度,把力道沉在腰腹之间,每一招每一式都压着声响,只让衣袂与草叶轻轻摩擦,连呼吸都调整得又深又稳;清禾则练起了飞针,指尖一扬,飞针精准地钉进青石桩的缝隙里,练完后又一一拔起收好,用布擦干净,没留下半点痕迹。
“鹞子哥,他会不会真的跟着去县城?要是他在路上动手,咱们要不要动用功夫?”清禾收针时,趁着转身的动作轻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鹞子一拳砸在青石桩上,闷响透过泥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