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椅,桌上放着手抄教案、半瓶墨水和润喉膏。他从抽屉里拿出瓶标签褪色的紫药水,蹲下来轻轻掀起林清禾的裤腿,动作轻柔地擦药:“忍忍,擦了就不疼了。”
“以后遇事别害怕,直接来找我。” 陈守义一边擦药一边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是好孩子,别因别人的眼光否定自己。人的价值,从来不是成分决定的。”
从办公室出来,阳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斑驳光影,风也暖了些。林清禾小声说:“幸好有陈校长。” 黄子耀点点头,嘴角牵起笑意。
可偏见像青苔附在石头上,不会轻易消失。放学时,赵老师叫住黄子耀,脸色依旧冰冷:“虽然是张磊不对,但你以后离他远点,别惹麻烦。”
黄子耀愣住了,想反驳,却想起爷爷的话,最终低头:“知道了。”
赵老师转头对张磊却露出笑意:“你是积极分子家的孩子,要以身作则,别跟他学坏。”
张磊得意地看了黄子耀一眼,走时故意撞了他胳膊。
路上,张磊又追上来挑衅:“今天算你运气好,有校长帮你。但你记住,谁让你爹是四类分子,你永远比不上我!”
黄子耀攥紧拳头,胸口烧得疼,却想起陈校长的话,忍住了。他拉着林清禾快步往前走,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要好好读书,变得强大,用行动证明自己。
回到家,黄子耀把事情告诉了林鹤轩。爷爷沉默许久,摸了摸他的头:“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公平,我们做好自己就好。” 说着从药架上拿下装晒干薄荷的小罐:“受委屈了就闻闻,心里舒服些。”
黄云秀端着红薯粥走进来,眼圈泛红,把碗放在他面前:“姑姑知道你是好孩子,别人怎么说不重要。”
黄子耀喝了口热粥,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他摸了摸书包上妈妈缝的补丁,又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攥紧了拳:不能哭,不能怕,要好好读书,堂堂正正地站着,让所有人知道,他和家人都不是坏人。
院外的风还在刮,但后院的灯光暖融融的,照亮了小小的身影,也照亮了他心里那点倔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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