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筛子,它们准飞。” 说着就站起来,往厨房跑。鹞子也跟着站起来,眼睛死死盯着筛子,连一步都不敢挪,生怕里面的家雀趁他不注意跑了。
没一会儿,黄子强就拿着一个竹筐跑了回来。竹筐是娘平时用来装青菜的,里面还垫着一块洗得发白的旧布,怕家雀被筐底的竹条硌着。他蹲下来,让鹞子帮忙按住筛子的左边,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抬起筛子的右边,留出一道刚好能让家巧钻进去的小缝。筛子底下的麻雀还在慌乱地扑棱,黄子强轻轻敲了敲筛子边,嘴里还小声哄着:“进去,进去,别慌。” 麻雀受了惊,一下子全钻进了竹筐里。黄子强立马放下筛子,把竹筐的盖子盖上 —— 盖子是用细铁丝编的,既能透气,又不会让家雀飞出去。
鹞子凑到竹筐边,蹲下来,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里面的麻雀。五只麻雀在筐里蹦跶着,“叽叽喳喳” 地叫着,小脑袋时不时顶着盖子,想要出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鹞子忍不住笑了,伸手轻轻摸了摸竹筐的边,生怕吓着它们:“二哥,你看这只,好肥啊!肚子圆滚滚的!” 他指着筐里那只最大的麻雀,那只老麻雀的肚子确实比别的家雀圆,羽毛也最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黄子强也蹲下来,看着竹筐里的麻雀,脸上带着笑:“这只老麻雀,肯定在别处吃了不少好东西,才这么肥。” 说着就站起来,“走,把它们放进屋里,外面冷,别冻着了 —— 婷儿见了,肯定高兴。”
鹞子赶紧站起来,跟在黄子强身后,往屋里走。刚走到屋门口,就看见比他小 2 岁的小妹黄子婷从里屋跑出来。她穿着件粉色的小棉袄,像个圆滚滚的小团子似的,梳着两个羊角辫,辫子上还系着红色的小绳。看见黄子强手里的竹筐,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跑过来拉住黄子强的衣角:“哥!鹞子哥!这里面是啥呀?是不是家雀?”
“是家雀!我们扣了五只呢!” 鹞子抢着说,拉着黄子婷的手,让她凑到竹筐边看。
黄子婷踮着脚尖,小声地 “哇” 了一声,眼睛里满是惊喜:“好小呀!它们还会叫呢!” 她想伸手摸竹筐,却被黄子强拦住:“别摸,会吓着它们的,咱们就看着就行。” 黄子婷只好收回手,乖乖地跟在后面,一起往屋里走。
屋里很暖和,灶台上的蒸笼还冒着白汽,年糕的甜香更浓了,连空气都好像变得黏糊糊的。娘正坐在炕沿上,整理刚拆洗好的被褥,被单是蓝色的,洗得有些发白,却叠得整整齐齐。见他们进来,娘放下手里的被褥,笑着问:“扣着了?看鹞子这高兴劲儿,肯定扣了不少。”
“嗯!五只呢!娘你看!” 鹞子兴奋地把竹筐往娘面前推了推,想让娘也看看。
娘走过来,蹲下来看了看竹筐里的麻雀,又摸了摸鹞子冻得发红的手:“冻坏了吧?娘刚腾好年糕,快吃一块暖暖手。” 说着就转身去厨房,拿了个白瓷碗,从蒸笼里夹了块冒着热气的年糕,放在碗里吹了吹,才递给鹞子。年糕是黄米面做的,掺了不少红糖,黏糊糊的,咬一口,甜香顺着喉咙滑下去,连冻僵的手指都好像一下子暖了过来。
鹞子一边吃年糕,一边盯着竹筐里的麻雀,黄子婷也蹲在旁边,小声地跟麻雀说话,一会儿说 “你们别害怕”,一会儿说 “我给你们找吃的”,可爱得很。黄子强则走到窗边,撩开窗帘看了看外面的雪 —— 雪还没停,却比刚才小了些,院里的红挂签在风雪中轻轻晃着,红得格外显眼。大姐黄子柔还坐在灶台边纳鞋底,手里的针线没停;二姐黄子月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几张刚剪好的窗花,有圆滚滚的福字,还有蹦跳的小兔子,红纸上还留着剪子划过的痕迹,边角整整齐齐。
“哥,明天还能扣家雀吗?” 鹞子吃着年糕,含糊地问,嘴里还沾着点年糕渣。
黄子强走过来,拿起一块放在碗里的年糕递给鹞子,让他慢慢吃:“行,明天咱们去后山那边扣,那边的家雀更多,还能捡冻梨吃 —— 后山的梨树上,肯定还挂着不少冻梨,甜得很。”
鹞子一听 “冻梨”,眼睛更亮了,嘴里的年糕也吃得更快了。他看着屋里的家人,看着炕边竹筐里的麻雀,闻着空气中飘着的年糕香,忽然觉得:腊月二十八的雪,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因为有哥陪着扣家雀,有娘做的甜年糕,有姐姐们剪的红窗花,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