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缓慢而痛苦。每一次精神力的触碰，都像是徒手去抓握闪电，带来剧烈的麻痹和刺痛。空间之力在雷霆本源的冲击下不断扭曲、溃散，又被他顽强地重新凝聚。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最后一丝空间之力成功覆盖上去时，那焦黑金属残片上的雷光终于彻底内敛，滚烫的温度也迅速降低，恢复了那种毫不起眼的、仿佛烧焦木炭般的状态。
它静静地躺在林默血肉模糊的掌心，不再散发任何能量波动，甚至连那丝残存的强者意志，也被暂时隔绝、封印了起来。
成功了……暂时。
林默瘫倒在地，浑身被冷汗和血污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模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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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空间晶体因为过度透支，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黯淡，内部的星云几乎停止了旋转。那枚火焰规则碎片也沉寂下去。
代价巨大。
但他活下来了，而且……得到了一件难以想象的“大杀器”。
虽然无法主动驾驭，但仅仅是其存在，以及那空间封印破碎后可能释放出的、哪怕一丝的雷霆本源，或许就能在绝境中，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
他艰难地挪动手指，将这块被空间之力暂时封印的雷霆残片，和那枚蚀心兽晶核一起，放入了那个得自灰袍摊主的、能够隔绝波动的黑色封印盒中。
盒盖合上的瞬间，他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时间在昏迷中悄然流逝。
当林默再次恢复意识时，首先感受到的是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和全身散架般的剧痛。他挣扎着爬起来，摸索到水壶，贪婪地灌了几大口凉水，才感觉稍微活过来一些。
窗外一片漆黑，已是深夜。
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基因修复液带来的强化效果还在，身体素质确实提升了不少，否则恐怕根本扛不住刚才那波冲击。但精神力的损耗极其严重，眉心处传来阵阵针扎似的刺痛，那是意识海受损的表现。
怀里的空间晶体依旧黯淡，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主动探寻黑暗废墟，收获巨大，风险更是差点让他直接送命。那块雷霆残片，与其说是宝物，不如说是一个暂时被封印的、敌我不分的炸弹。
以后动用这种“召唤”能力，必须更加谨慎。实力不够，连“捡垃圾”都能要命。
他盘膝坐好，开始尝试运转那微弱得可怜的精神力，进行最基础的冥想恢复。同时，一部分注意力依旧保持着对外界的警惕。
经历了灰衣人和蚀心兽的事件后，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就在他精神力稍微凝聚起一丝，感知能力有所恢复时——
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能量波动，如同水面的涟漪，悄无声息地从楼下传来，并正在以缓慢而稳定的速度，向他所在的楼层靠近。
这波动……隐匿，阴冷，带着一种专业的、猎手般的耐心。
不是变异体那种混乱狂暴的气息，也不是普通拾荒者。
是“暗影协会”的“清道夫”？还是……其他被晶核或刚才雷霆异象吸引来的不速之客？
林默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现在状态极差，精神力枯竭，空间晶体无法动用，身体也带着伤。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强化后的身体，一把匕首，以及……那几件或许能派上用场的“废弃物”。
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后，屏住呼吸，将眼睛贴近门板上一条细微的缝隙，向外望去。
走廊里一片漆黑。
但在他那强化后的视觉和初步的空间感知中，能“模糊”地捕捉到，一道如同鬼魅般的淡灰色影子，正贴着墙壁，如同没有重量般，向着他的房门飘来。
对方的目标非常明确！
没有时间犹豫了！
林默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迅速从“垃圾堆”里抓起那半截青铜箭头和那块焦黑木炭，同时将仅存的一丝精神力，注入了那枚一次性的“精神冲击”石子。<